回头看了眼因跌倒而衣衫半褪的怜奴儿,女子两靥潮红,双眸含春。
他从小长在宫中,见惯女人争宠的把戏。他的母妃就曾把模样漂亮好拿捏的宫女推上父皇的龙床。
他成为太子后,也习惯了那些女人为了固宠,为他寻觅新欢。
不得不说,倘若他没得红衣少女,一定会看在女子的份上饶过陈婕妤。
跟在永嘉帝身边的内侍最会体察圣心,两个内侍默默走到怜奴儿面前,浑身上下散发出阴寒之气。
怜奴儿哪里还不明白如今的处境,连忙拉好衣裳叩头:“陛下恕罪,陛下恕罪……”
永嘉帝松开手,一时没有钳制,陈婕妤双腿一软,跌坐在地。
他接过内侍递来的手帕,仔细擦拭每一根手指,好像方才碰了脏东西一样:“何罪?”
怜奴儿悔道:“奴家贱名怜奴儿,本是沉浮秦淮河畔的卖笑之人……”
永嘉帝微怔:“秦淮河畔?”
“是。”
“月余前陈侍郎花重金为奴家赎身,送奴家入宫服侍陈婕妤娘子。为的是……为的是……”
当视线不小心和陈婕妤的眼神交汇于空中,怜奴儿下意识停顿,不敢再说。
内侍一巴掌扇的怜奴儿倒在地上:“说。”
永嘉帝淡淡扫了眼以眼神威胁怜奴儿的陈婕妤,陈婕妤匆忙垂眸。
怜奴儿继续说:“为的是分贵妃娘娘的恩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