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连忙命管事送来药膏,小心翼翼地为她抹上,同时斥责道:“小小年纪满嘴胡言,等哪日本王告诉南安郡主,没你好果子吃。”
明溪嘟囔道:“刚才还说我像个老人,现在又说我年纪小了,”她把脑袋凑到他下巴处,仰着头看他,小脑袋里满是疑惑,“你为什么这么顺着我呢?”
摄政王一双大手覆在她脸上,将鬼精灵似的小姑娘轻轻推开:“本王看你有趣罢了,”很快他又补上一句,“你还没及笄,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听到这话明溪也不气恼,伸出一根手指,立马又缩回去:“还有一年……不,半年我就要及笄了。寻常人家的女儿,像我这个年纪都开始物色定亲人选了。”
“多留两年又怎样,”摄政王漫不经心道,“难道非要早早嫁了人,守着相看来的夫郎,过无趣的日子?”
多年以后,摄政王无比后悔他今天的这句话。
明溪绷着小脸附和:“说得有道理。反正我有五百户食邑,还有铺面田庄,总是能养得起自己。找不到一心人,一辈子不嫁也无妨。”
话音才落,明溪又是一声“哎哟”,捂着刚抹药的额头,不敢置信地瞪着面前的男子。
摄政王冷声呵斥:“口无遮拦。”
明溪不怕他的呵斥,委屈巴巴地望着他,看得他骂也不是,不骂也不是。
摄政王被气笑了,将话题引回传言:“如果真是皇姐所为,你会如何?”
明溪垂眸不语,好半天才说道:“寻常百姓做出这种事,依律该当如何?”
“当斩。”摄政王熟悉朝堂,想也不想吐出两个字。
明溪又问:“那若是福嘉大长公主殿下犯下此事呢?”
摄政王迟疑了一会儿,坚定地说:“废去尊位,入铁杵庵带发修行,非死不得出。”
铁杵庵是关押犯事宫妃和世家大族背德女儿的地方,一朝进入铁杵庵,除非是真的无辜,否则再难出来。
习惯锦衣玉食的娇娘们哪里受得了庵里舂米、种地等种种粗活,还要穿粗布麻衣,被管教嬷嬷打骂惩罚,进去不过两三月,便能生生疯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