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好了,小姐终究还是顾念着旧情的,证明小姐还是那个可以任由她拿捏的小姐。
只要她这次注意分寸,不再失宠于小姐,便可在书院开课时助世子一臂之力。
小翠紧赶慢赶小跑到书房,行云流水般跪在地毯上,嘤嘤嘤哭泣:“小姐终于肯让小翠服侍了,只要能再服侍小姐,小翠便是死也心甘情愿。”
矫揉造作的声音差点没把提笔修补仙鹤图的明溪惊到,幸好她手稳,不然这仙鹤图怕是真的废了。
明溪强压恶心,温声说:“你从小陪我长大,我待你自是与旁人不同。你太叫我失望,我罚也不是,不罚也不是,你可知罚在你身,我心亦痛。”
小翠连忙跪爬上前住抱明溪的腿,光滑的丝绸触感透过手指渗进她的心里。
这面料便是从前她得宠时也没穿过,嫉妒再一次爬上泪眼婆娑的眼眸,小翠忍不住在心底叫嚣。
嘴里说着待她不同,却从来没有送她上好的丝绸面料。她也想穿上好的丝绸,她想簪华贵的珠钗,这叫她怎能不恨,怎能不怨。
秋婉欠她太多了,总有一天,等她嫁进抚远侯府,她要把她欠她的统统拿回来。
心里虽如此想,嘴上还是一派可怜模样:“小姐,小翠真的知道错了,求小姐让小翠继续服侍小姐好不好,小翠一定乖乖听话。”
明溪沉默地盯着被抱住的小腿,她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,将面前这背主忘恩的东西踢翻在地。
良久,她阴恻恻微笑:“地上凉,起来研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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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以为婉妹那日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她真的怀抱画卷扣响东宫的大门。
才下朝的太子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,穿着明黄朝服便往东宫正殿走去。
明溪立在明黄纱帘下静静等候,一阵疾促的脚步声传来,她转身微笑:“殿下怎么来得这么快,我听阿碧说殿下在上朝呢。”
竭力平复起伏的胸膛,太子目光灼灼:“听闻婉妹拜访,下朝后便赶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