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是从没被心上人这样盯过,太子素日温和的脸上浮现些许不自在,说话也急促几分:“婉妹莫怪,待我回去重画,再与婉妹赏析。”
没想到精雕细琢的仙鹤图污成几个大黑疙瘩,太子心头一梗。
他长得本身就不如顾泽好看,若是婉妹喜欢的画还画不好,他如何同顾泽一争。
伸手就要合上画,明溪轻轻摁住他的手,眉眼含笑:“殿下且慢,既然画污了,待我修复好,再亲去东宫与殿下观赏,殿下意欲如何?”
不等太子反应过来,明溪轻轻从他手下抽出画卷,玉似的小拇指微微上翘,慢条斯理将画对折。
唤来候在亭外的兰香,明溪郑重地把画递给她:“送去小书房,吩咐人将墨渍清理干净。”
太子握拳抵着鼻尖掩饰狂跳的心,袅袅香粉味似还在指尖环绕,穿过鼻子进入心肺,生根发芽。
待吞咽口中梅花糕,把方才一切看在眼里的唐听澜打趣道:“我看殿下和婉婉真是佳人才子,一对璧人。”
明溪没好气地走到她身前,捏了捏她圆乎乎的脸:“倒是编排是起我来了,看我不捏坏你的嘴。”
唐听澜忙向太子求救:“殿下我说的可都是真话,不信您去问阳华公主,公主同我可是一样的想法。我戳中婉婉心里,她这是恼了,要撕我的嘴。”
这话深深愉悦了太子,不过素日看见的都是举止有礼,进退有度的心上人。今日瞧见她露出小女儿的娇态,却是稀罕。
迟了好一会儿,太子的话颇有替明溪开脱的意思:“婉妹素性温婉柔和,下手定有分寸。”
唐听澜还想说什么,明溪眼疾手快塞了个点心在她嘴里,一面侧过脸,将好让太子瞧见她微红的脸。
明溪垂着头,似在害羞:“殿下莫要听她胡说,听澜平日里咋呼惯了,什么话都敢往外说。这话若传到未来太子妃耳朵里,可怎好。”
什么未来太子妃,太子一听只觉一股热血冲到脑袋顶,嗡得一声炸开来。
他的太子妃从来只属意她一人,不曾改变。
太子脱口而出:“太子妃我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