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事儿了,继续走吧。”最后还是祁容打破了寂静。
秦君晏欲言又止,但是看到祁容不容置疑的眼神,又默默将话咽下去。
不知不觉间,两个人脱离大部队走在前面,其他人很有眼色的落在后面,转过一个弯,前面的甬道变得狭窄只容一人通过,很明显再向前就是机关重重的地方。
秦君晏停下来,抬手道:“你们在这里等着,不用跟了。”
说完他悄悄给保镖队长打了个手势,对方隐晦地点点头。
脱离了大部队,秦君晏在前牵着祁容通过狭窄的甬道,地面上是一块块青砖,踩错一步就会有箭矢、毒虫、陷阱等。
安静的墓室中,只有两个人的声音,其他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,在地底腹地,远离了人间,一刹那,好像整个世界都消失,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祁容跟在秦君晏身后,望着他宽阔而坚毅的后背,心底的惊惧缓缓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缓缓从心间流淌而过的暖意,后背的冷汗被体温蒸发,对方的外套上好闻的木质调包围着他。
他低头踩着对方的脚步一点点向前,好像小时候踩着父母的影子,没有一点点的不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停在了一处石门前,门口是狰狞又威严的守墓石兽,祁容回过神,恍然原来是到了主墓室。
打开石门的机关,主墓室中的情景呈现在祁容面前。
如他见到的记忆一样,整个墓室被破坏了,秦君晏的尸骨零零碎碎,有的摔在地上,有的挂在棺材上。
一颗白骨头颅落在棺外,两个黑黝黝的空洞对着墓门,没有血肉遮挡的齿颞好像一个笑着的魔鬼,静悄悄对着闯进墓中的人。
其余朽骨与残破的布料纠缠着,祁容细细看去,注意到秦君晏死后,只着一件便衣,连龙袍都没有穿,墓中的形制也没有君主的模样。
对于一个结束乱世的开国皇帝来说,他的墓制再怎么华丽也不为过,但是眼前的却实在是太过于磕碜,令人怀疑埋在此地的是一个失势之人。
为何如此?祁容叹口气,眼前浮现出记忆中秦君晏形销骨立站在殿前,寂寥地望着宫墙之外的画面。
孤家寡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