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第三十三章除非从我身上跨过去。……

玄虚剑派名声极大,有时说明身份反而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。因此她淡声补充:“我们虽然来自小门小派,但若是姑娘有什么难处,大可直言不讳。”

“就算是小门派,弟子也理应降妖伏魔、救济苍生。如今我又成了诸位的债主,若是想请各位帮个小忙,你们自然没有推脱的道理,是不是?”

此言一出,四人皆『露』出了恍然的神『色』。

好在浮屠塔不算太小气,虽然被贺知洲的一通『骚』『操』作扰了局,还是能不计前嫌地给出线索。

既然绿衣姑娘是个重要角『色』,那么她口中的“帮个小忙”,就一定与这层塔的主线剧情密切相关。

见他们没有拒绝,绿衣姑娘深深吸了口气,胡『乱』抹了把湿漉漉的脸,等袖子放下去,已分不清脸上的水渍究竟是眼泪还是雨滴。

她看上去涉世未深,应该是个出生于富裕之家的娇小姐,眼睛里尽是被娇宠出的娇纵与天真:“我叫陈『露』白,此番之所以想要各位出手相助,是因为府里发生了一起怪事。”

她没用“家”,而是用了“府”。

看来这位陈『露』白小姐出身的确不低。

“我爹是这鹅城的县令,家中有一兄长。”

陈『露』白从柳树下拾起雨伞,在瞥见贺知洲时,忍不住又是眼角一抽:“兄长与嫂嫂成婚半年,平日里琴瑟和鸣、如胶似漆。可就在五日之前,府中突然生出一则传闻,声称一名家仆夜半三更去井边打水,竟看见——”

宁宁凝神屏息,细细听她叙述。

“他竟看见我那嫂嫂独自站在井边,双手放在脖颈之后,轻轻一拉,整具身体的皮肉便尽数剥离,像衣服一样落了下来!”

陈『露』白说着打了个哆嗦,『露』出无比嫌恶的表情:“而在那皮肉之下,只有一具沾了血的嶙峋骨架,一边咔咔咔地活动着身体,一边将皮肉放进水里细细清洗——那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妖怪!”

宁宁与贺知洲对视一眼,缓声继续问她:“但这只不过是流言而已,姑娘既出此言,有没有决定『性』的证据?”

“诸位有所不知,我兄长是纯阴之体,算命先生说,这种体质最讨妖魔喜欢。”

陈『露』白似是有些恼,咬了咬牙:“自从流言传开,我爹便在城中找来了最信得过的一位道长。道长开坛做法,虽然并未『逼』那妖物现出真身,却让她在那之后昏『迷』了整整一天一夜,昨日醒来后,亦是口不能言、虚弱非常,想必是被道法所伤。”

她说罢眼底闪过一丝希冀,哭腔少了许多:“不知各位可曾听闻过关于此种妖魔的传说?”

世间妖物千奇百怪,他们又是常年待在山上的年轻弟子,自然不会了解这种市井之间的玄奇小妖。

在一阵面面相觑的沉默后,竟是裴寂开了口。

“许是画魅。”

他语气很轻,在感受到宁宁投来的惊异目光时薄唇轻抿,顿了顿,才继续开口:“我也只是在童年时偶然听过。传说这种妖乃是惨死女子的执念所生,若是遇见鹣鲽情深的夫妻,便会心生妒忌、在薄皮之上描绘出妻子的模样,并代替她陪伴在丈夫身边。”

宁宁很少听他讲这么多话,笑着发问:“那原本的那位妻子呢?”

“会被藏匿于阴寒之地,供画魅日复一日地比照着完善画皮。等画皮与原身一模一样,便到了她的死期。”

裴寂道:“画魅不但汲取男子阳元,还会为祸一方,致使家破人亡。只是——”

他轻轻皱了眉,语气里没有太多起伏:“画魅修为不高,不过是市井小妖。”

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,宁宁却心领神会地明白了其中深意。

据郑薇绮所说,这一层塔难度极高,令不少弟子焦头烂额。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画魅小妖,显然过于简单了些。

如今的局势越是明朗,就愈发显得离奇诡异。仿佛一切都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,幽深海底之下,掩藏着汹涌的滔天巨浪,不知在什么时候会将他们一并吞噬。

可当下线索寥寥,他们处于被剧情推着走的被动状态,只能先答应陈『露』白的请求,跟她去陈府中看一看。

小姑娘闻言终于咧嘴笑了起来,不再是之前那张被抢了五百万彩票的脸:“一言为定!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那妖物!”

贺知洲见她神『色』缓和,为了挽回自己在npc心里的形象,上前一步故作高深道:“陈姑娘,我察觉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,恐怕其余人都未曾想过。”

陈『露』白还是有点怵他,百般不愿地回头看他一眼,听贺知洲沉声补充:“家仆曾说,见到画魅把画皮放进井中清洗,那你们日常所用的水,岂不是——”

陈『露』白的脸『色』陡然一崩。

像瘫倒的积木似的,迅速垮成一堆凌『乱』且疲颓的五官。

“姐姐。”

她头皮发麻,强忍着恶心拉了拉郑薇绮衣袖,努力不去看他:“你们之所以下山,是不是为了除妖赚钱,给那位公子治疗脑疾?”

贺知洲:?

这剧情不对吧。

她不应该夸他聪明又细心,然后说出那句经典台词,“华生你发现了盲点”吗?

被陈府大少爷拦在房门外,是宁宁意料之中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