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骨夫人,免费工具人,太香了。
除掉女妖朝颜后,宁宁毫不费力便得到了那张与自己模样相同的面具。
除此之外自然不能忘记,那女妖脸上原本就贴着张人面。
这样一来,她便有了两副伪装。
一面是玄虚剑派弟子宁宁,用来套取鬼母的话;一面是摘星阁中的女妖朝颜,用来换取白骨夫人的信赖。
朝颜身死,阴山鬼母必定会有所察觉,派遣其他傀儡来此查探——
然而阴山鬼母知道,白骨夫人却对这件事儿一无所知呀。
楼里虽然有两位实力强劲的大妖,彼此之间却是处在对立状态。
阴山鬼母就算知道了傀儡被杀,碍于她偷偷窃取精元的行径和见不得光的身份,也绝不可能告诉白骨夫人。
她只能憋着一口气,自己操纵傀儡慢慢查。
殊不知在这时候,宁宁已经找上了白骨夫人的老巢。
只要合理利用两位大妖之间的情报差异与认知错位,这个局就不成问题。
要说服白骨夫人,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。
她不是阴山鬼母,无法通过傀儡来辨认眼前之人究竟是真是假。剑修的身份不便接近,宁宁只需要顶着朝颜的脸前去拜见,再火急火燎地引出阴山鬼母的存在……
就算对方之前还有一丢丢怀疑,被窃取精元后的愤怒,也足以转移所有注意力。
当时宁宁怎么说来着?
“夫人!我今夜待客时遇一剑修,酒过三巡,竟称摘星阁底藏有百年大妖阴山鬼母。听闻山阴鬼母也靠食人精血修炼,几年前被正道所伤,行踪不明,莫非……阁中元阳日益稀少一事与她有关?”
白骨夫人还没傻透,犹豫着问了句:“剑修?”
“正是!那人声称玄虚剑派弟子,朝颜不敢轻举妄动,便先行将她灌醉,再来向您禀报。”
这理由有因有果、逻辑合理,简直无懈可击。
更何况宁宁还悄悄捏了个决,把早就藏在袖口里的人面变在手心上:“这是那剑修的模样,若您不信,待朝颜以这副人面前去试探她。那毒妇必会承认恶行。”
变幻人面,是楼里妖魔独有的法子。
如此忠心、如此细心、如此贴心,甚至还能顺手变出张人.皮.面.具。
这必然就是朝颜本颜啊!有什么好怀疑的吗?
于是白骨夫人就被她带到这儿来了。
白骨夫人悔啊。
她以为自己带的是个忠心耿耿小跟班,结果是心肠黑成煤炭的二五仔,不但从头到尾把她当工具人,还毫不犹豫就把她给卖了。
阴山鬼母恨啊。
她以为自己足够深思熟虑,对付这两人必定不在话下,结果却着了人家的道,当着正道剑修的面,把唯一能成为自己同盟的家伙打得半死不活。
阴山鬼母厉声尖叫:“居然把剑修引来我巢穴,你个白痴,脑子被驴踢了吗!”
奄奄一息的白骨夫人咬牙切齿:“明明是你这妖婆夺我机缘!臭婆娘还在这里狗吠,我打烂你的嘴!”
“蠢货!”
“小偷!”
这两位怎么跟小孩似的。
宁宁听她俩拌嘴似的吵了会儿,迟疑着开口:“那个……”
阴山鬼母、白骨夫人:“闭嘴你这臭剑修!”
阴山鬼母怒从心起,咬着牙默念法诀。
血迹斑驳的石壁上竟生出数只深红毒蛛,遍布的蛛丝上亦浮现起幽幽血光:“你以为这样就完了?我乃阴山鬼母,号令幽冥毒胎千万。如今力息尚存,凭你一个小小剑修能奈我何!”
“哦。”
宁宁摸了摸手里冰冷的星痕剑鞘,抬眸轻笑:“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好了。”
星痕应声出鞘,明珠生光,如沐星河。
剑气如潮,转瞬之间便盈满幽暗洞穴,抑制住扑面而来的腥风。
“我乃玄虚剑派天羡子之徒,今日特此下山除妖。你们可以叫我——”
她顿了顿,用了半开玩笑的语气:“千层饼子。”
“哈哈哈哈哈千层饼子!”
玄镜旁的天羡子笑得浑身发颤,指着幻境中的宁宁满脸嘚瑟:“师兄看见没!这我徒弟哈哈哈太可爱了吧!”
真霄:……
真霄看一眼身旁青年打满补丁的白袍,以及乐得合不拢嘴的模样。
多么朴实无华,多么返璞归真。
多像个好几百岁、智商不那么高的穷孩子。
真霄:“不愧是你徒弟。”
以及,女人之间的心思好可怕。
还是他的剑最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