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“大卫找过我,他说你一直在北京,但你没有联系我,你那天晚上给我的短信,是真的?”
z君嗯一声上扬,才问:“什么短信?”
我打定主意不跟他绕圈子,能陪着我绕圈子的人太多,可地球都有两个点是不动的,何况这个人他在我心上。我说:“你要我念什么给你听?你的护照号码还是你的短信?”
他不说话,我只好温言鼓励:“你等错了地方。我住在二号院,又叫做小四合院。那座二号楼是刚刚建成的研究生公寓,只有研博生。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问我呢?”
他呵呵呵地笑,可我笑不出来,从我得知他固执地在错误的地方等了一夜开始一切都不对了,又或者这一切都是循序渐进的,只是到了这一步,量变终于引起了质变,我气势恢弘的泾渭分明终于开始偃旗息鼓。 想到z君等了一夜,我就对自己的坚持感到后悔,我虽然怨气未消,但并不想让他做这样的事情,等那么久,天那么冷,还被人抄了证件号码当做可疑人士看管。
一边想我就一边心疼。
我觉得他是被人欺负了,我爱的人,我自己欺负可以,但这件事情绝对轮不到别人替我效劳。
我觉得自己的做法需要被修正,起初他没爱我的时候,我可以忍辱负重地设计勾引他爱我,等到现在几乎要水到渠成,我的眼睛里就揉不进沙子了,这就是惰,惰就是由奢入俭难。
我说:“我问你话,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?”
他想了想,说:“电话没电了……你也没有打给我。”
我问:“你这是埋怨我么?”
他立刻解释:“没有没有,我只是说一个事实。”
他有的是事实,有些拿出来讲道理有些拿出来当证据,还有一些藏起来专门用来刺激我,让我在恋爱中提升精神境界成为当代张三丰。这段时候我打拳的时间比去年整年都多,早上练晚上练,赶上没课也去练,那群野猫已经不怕我了,他们大概当我是可以直立行走的同类,吃过饭没事就在我脚底窜来窜去。
我想告诉他这些。到底没说出口,只是说:“我等到凌晨四五点没有看到你,今天去看巡逻记录,发现你在第三个,我在第七个,我们加起来是十,多圆满。”
z君回答:“太极里头不是只讲一二三,然后直接就是万物了?”
我对他愿意了解太极感到开心,爱一个人就应该想要了解他的爱好,林一然已经开始进入cb领域了,而且还能跟南瓜讨论中国微电子未来发展的趋势,南瓜每每说起林一然在此话题上的各种言论,眼睛里有藏不住的骄傲,总让我想到大卫跟我说起他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