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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到此我不禁慨叹,从小都这么精刮,我要不学经济马克思同意凯恩斯都不同意。

姥爷对我的选择很满意,三李两杜都是他喜欢的。吃饭时兴致一高,就拉着旁人跟他一起吟诗作赋,可谁愿意在满嘴是东西的时候嘚嘚啊?这嗜好自然而然没人招架得住。所以年纪最小的我,首当其冲成灰,每逢家宴,他左手边的位子一定是我的。

想到家人,心里还是暖和些。

我猜姥爷一定不知道我会在这样的时候能想到李贺的诗句,他要知道了,能说我活学活用记忆力好呢,还是会像骂姨妈一样骂我:没出息!!咱们家的闺女怎么能为个男人死去活来?!

当年我背诵着无数李贺的段子时,也没想到若干年后在我风华正茂最应该挥斥方遒时间里,竟然也会无比寂寞叹惋地会重新吟诵这些没逻辑的话。

事实上,大部分时间我只想得到陈奕迅,就算喝高了也不过念念“哦朱丽叶,为什么你是朱丽叶”这样的废话。

可见这不是通常的时候。

梦中相聚笑,觉见半床月。

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,没了那些条条框框底线上线,我十分思念z君。

可是在梦中见到他,这算什么呢?

弗洛伊德说,梦境是对现实遗憾的满足。

可我一直信赖荣格。

我的长吁短叹终于引来了蜘蛛侠女的微弱呻吟。

失恋了也是要面子的,而且越失恋越要面子。

我怕她醒过来看到我的失魂落魄,于是立刻躺下也做蜘蛛侠女状。等到她的呼吸再次均匀,然后才小心地打开手机,预备上网看看各类八卦,活跃一下气氛。

我已经小心地收拾好我的不高兴,没想到半夜的一个梦能把这一包压缩文件给抖搂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