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书房,书房不比客房,书房可没有床。
我爸从此对姨夫任何举动不再发表任何言论。
人都很容易学乖。
但看起来,姨夫却没有,他不觉得有错,他来声讨他的儿子。
里面窸窣片刻,大东哥才笑着说,我为什么会后悔?我也不过是替国家揪出一个违法乱纪的不称职官员。包二奶一免到底这文件是红头的可不是我下的,你自己顶风违纪,你找谁?何鸣鸣她爸不还差点儿让你气死吗,你占了人家闺女的便宜,人家闺女可比你儿子还小。哎?是这么说吧?左邻右舍都知道了,何鸣鸣她爸中风了,是被一个老棍给气的。
姨夫颤着声音问,是你去了她家,她家门口的传单都是你贴的?
大东哥立刻说,我为什么要去,难道被人家指着骂是棍的儿子很光彩?你不要脸,我还知道羞耻。我要当了爸爸,绝不会打我孩子的妈,也不会让她自杀,更不会为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闹得天下大乱,儿子要休学回来摆平这丑闻!一口一个你爸,你也配!
大东哥越说声音越大,他唱k都没这么激情,我看不行,立刻给老唐打电话,老唐说我收到了,我正往这边赶。
我说怎么办啊,大东哥吼起来了。
老唐说你别管了,你躲远一些知道吗?
姨夫没跟大东哥对掐,他低声说,你还真就是你妈家教育出来的种,跟徐瓜瓜一样。
隐约间含着笑意。
我一听扯到我头上了,十分莫名其妙。
小时候变声期恰恰赶上歌咏比赛,折腾出了咽炎,我从来不敢吼。
我哪里跟大东哥一样?
我可没有他刁钻。
大东哥的音量也降下来,声音有些模糊,我不得不贴到门板上,只听他不耐烦说,你别扯到瓜瓜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