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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生闹不明白,大东哥说,她被吓着了,又受了风寒。

医生说吓着了?

我说是,被狗吓着了。

医生看我一眼,低头开处方,冷静地说,烧到四十度。

我吃不准这句话是疑问还是陈述,然后自己看了一眼体温计,的确是四十度,还多。

当年上生物课,我们老师特别兴奋地讲到,这个人啊,烧到四十度,就会变成鸡蛋白的,熟了,熟了,就熟了。

他带有江浙口音的普通话,如今萦绕在我耳边。尤其那句熟了,有点破音,我的耳朵疼。

大东哥陪我吊点滴,手机在响,我见到号码是z君,立刻关了机。

关机也没用,脑子里z君老是笑着说,你这个人很奇怪,你这个人很爱撒谎。

我没有吓破胆,我伤了心。

吊完了点滴热度不降,医生觉得不好,推了一针退烧针进去,推进去温度下来,过几十分钟又回到40°,只要又推一个。

大东哥觉得这是个严重的事情,他不该瞒着他小姨——也就是我妈,我妈今天当值病房,过来很是迅速,有个当医生的妈就是方便,她看得懂同行的字,这点很重要。

我妈说,怎么还受到惊吓?

我虽然觉得这个医生八卦得很,但依然老实地回答哦。

我妈看我哥一眼,问,受到谁惊吓了?

我说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