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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起来,我看见你一直戴着这个香囊,里面的栀子花是不是枯萎了,我都没再闻着味。”阚遇生视线触及谢亦朝腰间纹路绣得歪斜的囊袋,“小姑娘送你的,被你带着的落冉?”

“不是。”谢亦朝否定,他垂眸注向香囊,神色微微怔惘,“送我的人走了。”

阚遇生神色闪过尴尬:“那就行,否则我会以为你对不起清清。”

谢亦朝隐约觉得对方误会了自己方才的话,但懒得解释,默然又酌一口酒。

阚遇生:“我身上有块故人赠予我的玉佩,雕琢的是一朵栀子花。”约莫是喝了酒,情绪把控不足,悠悠讲起自己的事,“起初我单纯以为是普通的玉佩,可在那个人弥留时对我提出一个要求后,我才知道……”

谢亦朝端酒的动作滞停。

“你知道吗?栀子花有个含义……”阚遇生轻笑,“一生的守候,一生守候的爱。”

“那个人要我在他死前给他一个吻。”

阚遇生叹息,“你的情况跟我还挺相似,送给我们栀子花的人都没有兑现其中守候的承诺,也都去世了,不会有再多的可能,你追回清清要好好待他,莫让他伤心,否则我必不饶你。”

“其实我觉得我还是喜欢女子的。”阚遇生略显苦恼道,“可想到他心里总是有些奇怪,清楚他已经不在,心就像是缺了一小块,但……我剖析了很久,如果他继续活在世上,或许有一天我会爱上他,可是一切都成往事,现在他对于我来说大概是人生中,最让我心情复杂的人。”

阚遇生絮叨得起劲,实在是憋在心里太久了,终于能讲出来心情舒爽。

结果,他并没有啰嗦多少时间,酒坛子猛地摔到地上,陶瓷片四溅。

“我要去修炼。”谢亦朝砸掉手里的酒坛,也不管被自己吓到的人,放下话便跑了。

阚遇生莫名其妙:“咋突然鸡血?”

鸡血不足以形容谢亦朝的状态,而是疯狂,看得直让人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