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顺心知肚明。
这次皇上被俘, 大军受困, 汪帆责任最大。
偏偏韩厉不知为何出现在营地, 虽然汪帆因此从那困境中脱身,但同时也给他带来潜在危险。
一旦回朝, 韩厉少不得会压他一头。
若是皇上再有什么三长两短……
安顺心想,也难怪汪帆有意无意地想方设法往韩厉身上加罪状。
他自责道:“来之前, 王爷听说云州雨大,路不好走,所以将三万人分了几路。不想,只有卑职这路人马先到了, 士兵全被堵在城外, 正想办法往西门去。”
汪帆听罢, 心有戚戚。要不是因为这路,他们怎么会绕道,又怎么会碰上西戎军。
怪来怪去,只能说天意如此。
但他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。
他哼道:“也不知韩厉是如何传的话,他自己倒先来了。必是怕我在皇上面前抢了功去。”
安顺察言观色,略一思索,出言安慰道:“既然韩大人已经到了营地,必会想办法施救。皇上真龙转世,一定能逢凶化吉。大人千万别急坏了身子,皇上还等着大军呢。”
炎武司最擅潜伏刺杀与营救,安顺的话看上去是安慰,实则暗戳戳地挑拨。
若皇上被韩厉救出来,那汪帆真的没有好果子吃了。
汪帆脸又拉下来,想到韩厉对自己的态度,阴阳怪气道:“韩大人忠心天地可表,这些年,咱家一点也没发现韩大人的错处。这人清心寡欲的,倒比我们这些个太监还像太监。”
从汪帆壮大阉党那一刻起,他就把左司视为眼中钉肉中刺,明里暗里想给韩厉挑出些错处,但始终没找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