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厉皱眉:“西戎虽然只有五万人,但个个骁勇善战,精通骑射,先皇当年都拿他们没办法。汪帆根本不懂领兵作战。公孙阶这些年醉心权术,早忘了沙场如何点兵。此仗若是输了,轻则国库受损,重则国威下降,必伤元气。皇上重回王座,面对这样的烂摊子,并不是好事。”
夏君才叹道:“我何尝不希望边关安定,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!只有这一次!我们不能输,必须赢。等皇上登基后,再重振朝纲。”
韩厉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。
他慢慢收敛情绪,低垂眼睑,缓声问:“所以在夏将军眼中,我大豫国威,十万热血男儿的性命,都不如一个皇位重要,宁可亲眼看着他们枉死沙场,也不愿阻止本可以阻止的战争。”
他语气很平静,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。
夏君才心思都在即将到来的风波上,没有注意到韩厉的情绪。
他确实很擅长掩饰情绪。
夏君才道:“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,即便没有我们,那狗皇帝一样要亲征。这决定又不是我们逼他做的,便是输了,他也怪不到任何人。当年太|祖征战天下,身边出主意的人那么多,最终只有他一个人做决定。这是身为一个帝王该担的责任。”
韩厉的心渐渐沉下去。
他父亲就是战死沙场的,他哥哥虽不是死在蛮夷刀下,却也是为了保卫皇城死在两军阵前。
如今,他却要亲眼看着数万大豫儿郎去那几乎没有用处的战场,只为扶一个孩子当皇上。
真没意思啊……
窗外出现砖动之声。
两人同时静默。
夏君才两步走到窗边,一把将窗户推开。
外头一个黑乎乎的脑袋蹭地蹿起,当一下磕在窗户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