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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厉树敌越多,汪帆越高兴,于是他撺掇着圣上准许左司的人去剑州。

没几天,韩厉便带着几名司使,再一次从京城出发往剑州去。

如今他们已经到达剑州卫所将近半月,韩厉却没有急着见安王,只让人日日报告大军动向,自己悠哉悠哉地整天磨那根簪子。

最早从佛像上劈出的小木条,已经磨得细亮,簪头用心雕刻出一朵并蒂兰。

虽然光色远不及当初那尊小佛像,但照他这样磨下去,早晚也会变得紫黑油亮。

于初真心佩服督卫大人这番耐心,对着一根小木条日夜不离手。

他却不知道,韩厉是真的对这事起了兴趣。

起初确是因为纪心言,他觉得上次那根簪子太粗糙了,用料和手工都很粗糙,就想再重新做一支。

但做着做着,尤其进入打磨阶段后,这种不需要费脑子又能看到成就的事,竟成了一种很好的解压方式。

他可以一边磨簪子一边思考复杂局势,如果思考进入死胡同或让人暴躁时,他看一眼簪子,又能神奇地平静下来。

比如现在,他磨着簪子,心里却想忠义堂隐藏了十八年,终于等来这个机会。

圣上亲征,朝中空虚,京城周边的军队都被拉去西边,正是他们趁虚而入的好时机。

最关键的,这次拿了帅印的是汪帆。

汪帆也要离京,他留在朝中的副手在韩厉看来并没有多少分量。

他已经安排炎武司的人盯紧了,必要时可以先下手。

这两年,他一直表现的和汪帆水火不容,那些司使们被蒙在骨里,都以为他是要趁此时机夺汪帆的权,任谁也想不到,他的目标是那把龙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