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心言记得,客栈掌柜说过林长河办丧事的钱都不够,是他们这些老街坊给凑的,他显然认为这个钱是送的不是借的。
但林娇儿全都一笔一笔记下了,算进了债务里。
长工的年俸也如她所说无二。
这姑娘在盘店时竟是一点虚假都没有,报出来的全是实数,怪不得有零有整。
到底是年轻啊,口齿再伶俐也缺了经验,哪有这样报价的。
纪心言顿时对她心生好感,最后的担心全都不见了,相比之下,自己才像个奸商,把人小姑娘说的眼圈都红了。
对过了帐,就该认人了。
五个长工年纪都不算小,其中两个娶妻生子,妻儿都住酒坊里,做些洗衣洒扫烹煮之事。
林伯的孩子已经成年,早就在外面独自生活。
纪心言与他们一一认识过,见酒坊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,还有林娇儿这个小姑娘,她更觉得踏实,第二日便从客栈搬了过来。
漂泊这么久,她一直盼着有个稳定的落脚点。
酒坊房间很多,主屋的三层楼便有八九个房间。
林娇儿住二层。
老掌柜的房间还没收拾出来,纪心言看着觉得吓人,便选了林娇儿旁边的屋子,朝南,阳光好。
小姑娘听了脸一红,跺脚走开了。
纪心言将自己唯二的行李,小腰包和鸟笼子,放进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