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我才要你来选,你有经验。”夏君才道。
韩厉驳道:“报仇是大人的事,炎武司有我就够了,让孩子们学习其它,将来也能为国效力。送进炎武营九死一生,划不来。”
夏君才皱眉:“你几时变得这么心软?成大业者,哪个不是如此?”
韩厉沉默,半晌道:“我只是,不希望这些孩子仅仅活成一枚棋子。万一大业难成,他们总还要过自己的生活。”
夏君才微怔,缓缓问道:“你可是因为原野一事责怪于我?”
韩厉没出声。
夏君才叹道:“原野的事,我跟你一样难过!我看着他长大的,从一个襁褓中的婴儿……”
他声音微颤,没再往下说。
祠堂内一片寂静,偶有烛火扑簌声。
“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他是自己人的?”夏君才问。
“他尚在炎武营训练时,我就知道了。”韩厉道,“炎武司的情报网遍天下。”
“你不该去查的,查出是自己人又能怎么样?你把他调到身边,护着他,以为是在帮他,结果却害了他。”夏君才道,“我不让你们互相知道对方存在,就是怕有一天出现反水之事,牵连太广。”
“我查的不是炎武司中有谁是自己人。”韩厉轻声,“我查的是,我哥哥的儿子的下落。”
夏君才一僵,震惊地看向他:“晋王妃听闻小晋王死讯,不顾有孕之身,跳井殉情。当时王府一众仆从都看到了。”
“但我离开府时,明明听到有人说大嫂动了胎气。”韩厉追问,“夏将军,你把原野送进炎武营时,知不知道他有可能是我哥哥唯一的儿子。”
夏君才连连摇头,拧眉道:“你那时太小,根本不了解妇人生产的情况,那么多双眼看着,那尸体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