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王侧过头,看向这个便宜儿子,忽然发现他可能比自己以为的还要能干。
“皇上不会这么轻易就把左司给你,不过没关系,放一个听话的人上来也可以。”
“父亲英明。”沈少归道,“孩儿想过,即使韩厉真的回了皇宫,我们还有最后的办法。原野是忠义堂的人,他和原野走得这么近,能脱得了干系?”
安王皱眉:“韩厉对皇上一向忠心,忠义堂死在他手上的何止一二,若仅以原野挑拨,皇上未必信。”
“不用皇上信,只要汪帆怀疑就够了。”沈少归沉声,“杀一个人不一定非要他死。”
韩厉是疼醒的,知觉逐渐恢复时,他感觉自己躺在地上,正一点点向前拖行。
他勉力睁开眼,视线所及是蓝蓝的天。
他躺在沈少归那件价值不菲的厚实披风上,胸前腰间系了布条,将他裹在披风里。
两道布条缠成的绳索与披风帽子系在一起。
绳索另一端绕在一道纤细的背影上。
那背影正卖力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。
韩厉想去摸怀里的东西,但他连动的力气都没有。
他轻声叫纪心言的名字,那声音太轻了,他自己都听不见。
蛊毒正在侵袭他的身体,他的心脏如刀剜般疼痛。
他眼皮沉重,疼痛与困倦同时撕扯着他,让他既无法入睡也无法行动。
他没有办法,只能相信纪心言,相信她能把自己带出雪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