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少归慢慢起身,坐在椅子上,端起桌上姜汤一口气喝光。
他抓着汤碗手不自觉越来越紧,咔地一声,碗边裂开一道缝。
他把碗放到桌上,理理衣衫,往书房去。
安王坐在宽大的梨木书桌后,挥退下人。
“你见到夏君才了?”他平静地仿佛两人间没有发生任何事。
“见到了。”沈少归答道,声音同样平静,“此人确实武功高强,韩厉与我合力仍不是他对手。”
“他是太\祖选出来的暗卫,你们算什么。”安王顿了顿,问,“他可提到孝宗?”
“提到了。”沈少归将那日情景讲了一遍,把夏君才所说的话几乎一字不差复述出来。
安王皱眉,语气加重,追问:“当真留下个孩子?是男孩?”
“孩儿不确定,夏君才没有明说,听口气似乎是的。”沈少归道,“另外,孩儿在追捕他们的过程中,发现确如传闻所说,忠义堂与大昭过从甚密,应该是有大昭在背后支持。”
安王道:“忠义堂这么多年开销不小,若没人支持早就撑不下去了。”
他看向沈少归,夸道:“你做的不错,回来半个月已经摸到这么多东西。”
“都是孩儿应该做的。”沈少归不敢居功。
他想问问安王为何回来,却到底因为昨夜的事有了隔膜,犹豫着没有开口。
安王只一眼便看出他在想什么,沉声道:“我这次能回来是因为汪帆。汪帆这人好大喜功,妄想如先皇一般征服四野。我借机表示剑州四万大军可随时听候调遣,他信以为真,当真琢磨起征讨西戎一事,让我回来整顿军队。”
他看眼沈少归,说:“也幸而这些年有你在宫中走动,我才终得机会回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