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本事把你家的事查出来,她暗想。
纪心言觉得这句话只是陈述事实,但在沈少归听来就有几分讽刺的意思了。
他不是不想查,但他让右司的人去查一个左司的司使,很可能引起左司不满。
本来他就无力调动各地卫所,更不好在关系还未建立时,先让人家心生警惕。
是以他只让林游查一下禾城卫所的人员配置。
他是怀着希望的。
看到牌子后,他就对陈容样貌起了疑心,越看越觉得像那个丫头。
但他离开时才十岁,小丫头更是只有七岁。十年过去了,记忆中最深刻的只有那双总是亮亮的眼睛和“玉楼哥哥玉楼哥哥”的清脆童音。
慈爱的师父师母,打成一片的兄弟,对他全心信任的心言妹妹,那是记忆中最单纯美好的一段时光。
然而让他失望的是,禾城卫所还真有陈容这个人,韩厉也确实从那带走过一名叫陈容的司使。
如果陈容就是陈容,那八卦牌怎么会在他身上?他又为什么和心言妹妹这么像?
他想知道答案,但又不想让人发现自己跟这牌子有关系,便想从陈容这边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。
却不想,这人居然敢暗讽自己。
沈少归笑意微收,走到圆桌边拂衣坐下,淡道:“我这不就在查吗?难道我放着现成的人不审,还要耗费人力物力沿途去查吗?”
他瞥了眼纪心言,眼中明明白白写着“就凭你”三个字。
“我若真想为难你,就不会这样和你说话。不管你到底什么身份,我都不会怪罪。但我若去查了,发现你不是炎武司的人,那你穿这身狮纹装便是重罪。而且,”他咬了重音,“昨日在书堂,你似乎有意放过了忠义堂逆贼,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?”
纪心言抿唇,说:“我功夫不行,不是有意放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