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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厉一噎,发现她说得没错。

“再说了,”纪心言一本正经道,“你不要小看孩子的生命力,我小小年纪就独自上京城找人。大人你也是啊,炎武营训练那么难,还不是好好的。”

“谁跟你说过炎武营的事?”

“谁来着?”纪心言想了想,“柳南星。”

韩厉神色缓和,道:“过去炎武营确实很辛苦,不少孩子熬不过第一年,病的病死的死。后来有人参了陆骁一本,说他罔顾生命,人为制造死亡。在这之后,炎武营的训练就改了,如今已经很轻松了。”

他笑笑,嘲道:“此事最有意思的地方是,当时先皇痛斥上书之人,将奏折摔了回去。但后来,以血腥手段训练孩童,罔顾生命伦常,也是陆骁罪状之一。”

“所以大人愿意与安王府和解,是不希望再出现下一个渔池案。”

韩厉瞧了她片刻,扬手敲桌子。

“好好吃你的饭,以后到淮安城好好过你的日子,这些事和你半点干系都没有,少操闲心。”

“这不是聊天吗。”纪心言嘟哝着,“跟别人我又不说。”

韩厉看向窗外,神情淡淡,自言自语道:“明知道河水很危险,就别在它边上走。”

气氛一时沉了下去。

纪心言抿唇,闹不清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,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。

但他显然已经身在河中,是别人口中的“天下第一走狗”。

“其实我觉得……”她呐呐开口。

韩厉看过来。

纪心言硬着头皮说:“我觉得大人是个好人,别人不知道,但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