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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燕儿,不要胡闹。”

随着声音,前日见过的纪班主打帘慢慢走进来,缓缓坐到纪心言对面。

“你出去吧。”他吩咐小燕儿。

姑娘斜瞥了纪心言一眼,撩帘出去了。

“小孩子不懂事。”纪班主哑着嗓子说,“算起来,她们该叫你一声师姐。”

他又咳了几声,拿起杯子径自倒了杯茶,仰头喝下。

“她们知不知道我是谁?”纪心言问。

纪班主摇摇头。

“她们是被人贩子拐来的,差点卖进青楼,我用全部身家买下她二人。我唱不了戏,但还能教教曲,这么一条小船勉强能养活三个人。”

他抬头,用浑浊的眼睛瞅着纪心言,问:“你当真没找到玉楼?”

纪心言沉默片刻,将事先想好的话说了出来。

“我没能到京城,最远只到了临淮省。实在没钱,便借机进了一户人家做婢女,本想与他们一同上京,不想半路遇劫,主家全死了。我头受伤,有些事记不大清了,只知道自己要去京城找人,却不记得前因后果。”

纪班主仍然盯着她,强调道:“连玉楼都不记得了?”

纪心言默默算了下时间线,斟酌开口:“我和玉楼分开时年纪还小,这么多年过去,就算没失忆,很多过往也都模糊了。”

纪班主似乎不信,咧嘴道:“失忆了却还知道挂着牌子。人没找到,牌子却留了十年。戏本子唱的没错,痴情女子薄情郎。”

这一句话基本可以断定,牌子是玉楼离开前交给原主的。

但最后这句话,纪心言不爱听,把原主说的像个弃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