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页

放下不安的同时,她几乎可以确认,韩厉要查安王是真,以查安王之名伺机挑出蛊虫也必在他计划内。

所以他不让司使们跟着,只让她这个完全构不成威胁的证人跟着。

她这个证人既是查安王用的,又是帮他遮掩耳目用的。

她在心里叹了口气,一手抚上胸口,摸着厚厚的银票心里踏实许多。

人家玩的游戏不是她能参与的,千好万好不如银子在手。

山下,他们的马早就备好了,正在路边吃着绿油油的青草,毛皮明显洗刷过,干净地发亮。

骑上马,纪心言摸摸头上缠棕盔,担心地看眼低压压的天。

抬轿的青年安慰道:“山里的雨来去都快,范围很小,说不定下起来时,大人已经跑出十几里,艳阳高照呢。”

可惜青年的安慰并没有奏效。

两人才出了山庄所在的求连山地界,雨就刷地倒下来了。

还没进城镇,找不到落脚的地方。

韩厉不慌不忙,熟门熟路地带着她进了路边一凉棚,连人带马都栓进棚子里。

凉棚原身可能是个废弃茶舍,凌乱地躺着几把腿脚坏掉的木椅。

纪心言摘下缠棕盔,拍拍上面的水,又抖了抖头上的水珠。

一转头,就见韩厉站在棚子边遥望远山,不知在想什么。

浓浓地孤寂感弥漫在他四周,像一个保护壳般将他与外界隔离开,任谁也亲近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