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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主簿的案子早就传遍了衙门内外,从昨晚到现在,大家一见面就在聊这些事。

他啧啧感叹:“想不到许秀才是这种人,书生狠起来一点不差于强盗。”

纪心言不好意思道:“我昨天磕了头,很多旧事想不起来了,没认出您来。”

“哟,那可得找大夫好好看看。”中年汉子问,“昨天吓坏了吧?”

“等案子结了就找大夫。”纪心言很感激,从昨日到现在,这是第一个关心她情绪的人。

她心有余悸道:“昨天满地尸体,吓死我了,现在想想还是害怕。幸亏大叔你没跟着。”

中年汉子道:“我在县衙当差,拿朝廷俸禄,石主簿上京,我不能跟着。再说,一年二十两的俸禄,石主簿才舍不得。”

一年二十两俸禄,她身上这套春装就要三十两,纪心言咂舌,意外彩云竟如此大方,还是说刘知县很有钱?

再想想自己怀里那点值钱货……悲伤。

她学着马夫的动作给马喂草。白马是为刘全特意挑选的,性子温顺,乖乖过来吃。

“大叔,您知不知道石主簿去淮安城要做什么?”

好容易碰上个脾气不错的熟人,虽然不抱什么希望,纪心言还是试着问问。

那中年汉子随口道:“还能干嘛,攀高枝呗。”

理料之中的回答,纪心言暗自失望,一手抚着白马脖颈。

中年汉子见她不怕了,便告诉她如何与马说话,如何打招呼,如何上马等,还帮她取了副合适的马鞍。

不多时,纪心言便独自将白马牵出马厩。

肌肉自发地握上马缰,左脚掌踩入马蹬内,另一手抓紧后鞍桥,左脚尖向下压,另一脚蹬地借力,轻轻一跳,右腿伸直抬起,高高地跨过马的臀部。随后,双手支撑住体重,轻轻稳稳坐于马鞍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