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有个脾气不错的大官看中她,递出手,那就和落水之人抓住浮木差不多,正常人应该都会赶紧拉住吧。
哪怕不想和这位大官有什么,至少也会顺杆爬一点,给自己谋点好处,起码搞个自由身。
纪心言听出他话里有话,只当不懂,丝毫不提刘全想让她住花厅院的事,装傻道:“我不懂啊,都是刘大人安排的。”
韩厉眯眼打量她,继而看到她手中抱的笸箩。
“你大晚上出来就为这个?”
“恩,我找彩云姐姐借针线,她还送我一盒香膏,说是对伤口有好处。”
韩厉下意识看了眼她用纱布包扎的手,又看向她额角,那里有些青肿,伤口被头发挡着,看不真切。
他收回视线,边走边问:“你家老爷上京述职前,有没有说过什么?”
可能是夜黑看不清他身上严肃的官服,也可能是他审案时秉持公道给她留下了好印象。
或者仅仅因为刚才太过害怕。
此时纪心言只觉得身边有伴很安全,说话便不像白日那般小心,语气也自然了许多,顺口回道:“没有,老爷有事怎么会跟下人说。”
韩厉多敏锐的人,一下就听出来了。他看她一眼,不再说话,让安静继续蔓延。
走了十来米,他慢悠悠地问:“石主簿待下人如何?”
纪心言正提着灯笼小心走路,脑子松了弦,脱口一句“不知道”。
韩厉保持原本的速度,没有任何变化,只微微弯起唇角,重复了一遍:“不知道吗?”
“我……”纪心言抬头正要说话,一眼看清他头上的缠棕盔,顿时冷汗直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