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全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,他赶紧端正身体,答道:“赵大人为人刚正,爱民如子,下官对其甚为敬佩。赵大人之死,实乃淮安百姓之悲。”
韩厉似笑非笑地瞅着他,末了阴阳怪气道:“怎么刘大人所见,与我所闻不太一样……也是,总要顾全死者颜面。”
刘全额头冷汗顿时冒了出来。
他只想太太平平地把这尊神送走,不想表现出任何政治立场,事实上,他也是靠这个本事才能平平安安当了半辈子知县。
韩厉不与他多说,又问:“石主簿上京述职,是向何人述职?”
刘全刚被韩厉提醒了一把,这会不敢再敷衍,忙道:“此事下官确实不知,不敢乱说。只不过,上京述职这事来的很突然,按理应先到县衙,再由下官代为传达,可直到现下,都没接到任何消息。”
韩厉道:“将将三月,上京述的什么职。”
“我也奇怪多日了。”刘全应道。
他本就对此事多有不满,觉得石主簿故意跳过他与上面联系,是怕自己分了好处。
不过念及石主簿已死,他那中庸之道又冒了出来,说上一句不好,总要再加上一句好。
“下官虽困惑,却没多想,只因石主簿一向好交,保不齐曾与某位大人有过交谈,被人赏识。”他又道:“石主簿平日往来文书皆由许秀才负责,他应该最为了解,可惜这人不中用,刑具才上就晕了过去。”
韩厉道:“今日已经晚了,晕便晕了,明日便不让他晕了。”
刘知县擦汗,早闻炎武司刑罚奇诡多样,这晕不晕的,居然还能由人力来掌控。
两人说话间,就到了三堂。
刘知县请韩厉上座。有衙役进前,递上一份清单。
“石主簿遗物已清点完毕,请大人过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