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照刘知县的意思,她尽可以住到花厅院去,说那边都是女眷比较方便。
纪心言一听,忙不迭地一溜跑进客院,自作主张选了个偏屋。
客院房间多,像个小旅舍,空房也多,足可住下几十人。
她寻的偏屋与韩厉一行隔得比较远,互不干扰。
刘知县对纪心言着实不错,还叫自己小妾来帮她,其中意味不言而喻。
这位小妾名叫彩云,嫁给刘知县后就跟了夫家姓刘。二十余岁,鹅蛋脸,举手投足有股风尘味,颇有几分勾人。
人也世故得很,见到纪心言,上来就叫妹妹。
“妹妹这是怎么弄的?”她见纪心言一身血,瞪起眼睛咋呼道,“这身衣服可不能要了,晦气。”又命人准备热水,转头嘱咐丫鬟,“把我新订的那套春衣拿来。”
然后又心急火燎地让人取了纱布药粉。
“手心的伤不深位置也还好,额头的可别留疤了。”她一脸惋惜,“这么漂亮的脸蛋……”
见热水已经一盆盆备上了,她又道:“妹妹先洗澡,换身衣服,姐姐去准备晚食,晚点再来看你。”
不待纪心言有所反应,彩云已经头头是道全安排好了。
等出了房间的门,站在院中,彩云收了神色勾起唇角,眼角眉梢净是嘲讽。
老爷把别人家的丫鬟当成小姐哄着,生怕别人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。
年纪一大把了,不懂得往上升,净想着怎么享齐人之福。
若不是看他夫人性子好,她才不会选这么个没用的半大老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