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垂皆是有些红了起来。

他拨弄了两下发丝,遮住正羞赧的模样。

他刻意地将目光投向夜昙的方向,却见夜昙手指轻抚过每一样东西。

夜昙的眼眸中是难过与不解,他缓步转了一圈。

萧云谏二人却是没有再出声,只是双手交叠着,再也没分开。

夜昙最终从那架子上捧下了那个喜气洋洋的瓷娃娃。

红色的小袄穿在它的身上,红红的脸蛋和笑眯眯的眉眼。

恰好缓和了他们之间无休止的沉默与哀戚。

夜昙开口道:“这是他第一次带着化形了的我出门去,我折了自己好几株花苞,才换来的,也是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。我本以为他早便将这幼稚的物件儿扔了去,却未曾想他竟是留了下来。”

“还有那个……那个竹简,是我手抄篆刻的。里面也没什么,就是趁着他生辰之际,誊写了一本他的司风手札。只是我当时手忙脚乱的,割破了手指。恐怕现下竹节里面,还有我的血迹留存呢。”

“还有那个辟邪镇宅的小摆件,是我成了妖皇之后,特地挑的。但我却告诉他,不过是个随手拾来的罢了。我灌了些许自己的妖力进去,总想着我离开了长飙之墟,也有个这东西能陪着他,虽说确实丑是丑了些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萧云谏撑着下颌,认认真真地听着夜昙说着从前的过往。

夜昙将里面他记得住的,皆是对着萧云谏说了来历。

他提及往事,便是没了之前那副忧愁的神色。

神采奕奕地回顾着他与云翳的往昔,竟是说得口干舌燥也未曾停下。

萧云谏就这般一言不发地听着、看着。

心底却又多了几分疑虑——

既然这是云翳存的一切有关于夜昙的事物,他又缘何,不叫夜昙看见呢?

若是自己不与夜昙同行,定然会将这宝库当做一文不值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