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夜昙又问了一句:“阿谏,既然这局是你下的,当时你到底为何,非不肯原谅他?我总以为即便那会子你是气恼,可对他总是还有余情未了的。”

萧云谏稍有迟疑。

沉默许久,方才开口道:“可我想着……那时候的事情、选择,总归是出于他的心的。是他选择了旁人,而非我。我便总是过不去这个坎。”

夜昙摸摸下巴,又问:“那你又是如何,谅解了他,重新……爱上了他?”

萧云谏歪了歪头,抿抿嘴:“倒不是说重新爱上他。只是那日他对我所说重新相识的话语,却是刻进了我的心里。”

他从前也没个能真正理解他的人。

如今遇着了夜昙,倒是掏掏心窝子,全然吐了出来。

“他发过誓的。那誓言狠得要命,都将我吓坏了。”

“我便想着,他如今的真心又作不得假,他也是真的肯为了我寻死的。”

“那时候瞧了你伪造的信,我当真觉得那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。先头在梦境里替我挡剑,后来明知道身子骨不好,还是撑到差点死了,就为了护住我。”

萧云谏一挑眉,又道:“他都这般重新做人了,我好歹也得稍稍给个空闲机会。”

他瞧得分外清楚,心底也如明镜一般。

夜昙摇了摇头,忍俊不禁道:“有时候,我当真觉得,你好像他。”

“可是云翳?”萧云谏撑着下颌,随口问道。

“是啊。”夜昙颔首道,“他也同你一般,许多时候都心思过重,又有些傲气冷静过了头,可又是那般心善、心软。”

萧云谏哼笑道:“原是你也将我当替身啊。”

他还是没耐住,问道:“夜昙,你从前……”

只他话音未曾说完,房门便被敲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