铜镜落在了地上,重重地砸在了脚下坚硬又锐利的石头之上。

从中间裂开了一道长长的缝隙。

继而四分五裂。

是破镜难圆。

萧云谏只觉得窒然的感觉笼罩了他。

他从那细小碎片所组成的画面中瞧见了——

凌祉却是已经不在房中。

不知去往何处了。

萧云谏没顾得上身后的夜昙是何许人也,只直直又急躁地问道:“你到底将他关在何处?”

夜昙无法,只得领了萧云谏先去看那房间。

被褥还尚有些余温。

这般思索来,凌祉还未曾离开有多久。

桌面上明晃晃地搁着一封信。

萧云谏急匆匆地拆开来看——

阿谏,即是你换我生,我便不会再辜负于你。

我已准备离开长飙之墟,望君珍重。

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。

落款是凌祉。

字也是萧云谏所眼熟的那一手行云流水的笔墨。

夜昙嗤笑一声,啧啧道:“果然,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更何况,你二人还不是夫妻,不过只是恩怨纠缠、爱恨嗔痴罢了。阿谏,他即是这般不仁不义,你便憋再挂念于他了。倒不如择了我去,天上地下的也都会因着我,多给你几分薄面。”

萧云谏却是万般不信。

他紧紧地捏住那信笺,纸张周遭都被他揉了个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