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停云殿中日日洒扫,又是身在天上。

哪有这般的虫蚁所蛀?

他竟是一晃神,全然没留意炎重羽说的话语。

炎重羽便也是捏住了他这略有些马虎的性子。

凌祉瞧了一眼,心中了然,却并没有出演反驳。

只是说道:“这已是很好了,至少长短合宜。”

萧云谏舍不得他去廊下睡,便已是莫大的馈赠。他不该再多奢求一番。

这已是莫大的馈赠。

他好似活得这般卑微可怜。

可自己却是万分乐得其中。

炎重羽也是笑道:“多谢您的见谅。”

一招手,便有人将萧云谏最喜的那一扇花鸟图的屏风摆放在了两张床的中间。

好歹也算隔出了空隙,不叫凌祉和他紧挨着。

夜深露重。

停云殿的神侍倒是为凌祉抹干净了灰尘,铺上了软垫与锦被。

他枕着磕着云纹的玉枕,盖着与萧云谏同样熏香味道的锦被。

呛入鼻腔的,皆是他心之所向的滋味儿。

花鸟屏风将屋内最美的景色遮了个大概。

可透过月光,他还是依稀能瞧见那侧的萧云谏。

萧云谏似是背对着他,一瀑青丝陈在塌上。

他伸出手去,微微缩紧——

就好似环抱住了曾经一般。

那时候在无上仙门,萧云谏若是留宿修竹阁中。

便是躺在自己怀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