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谏摇摇头,凌祉这般竟是将他所想的,皆是脱口而出。
抛去旁的什么,他与凌祉的默契却也是异于常人的。
他叹了口气,生硬的将这个想法从自己脑海之中洗去。
他略显别扭地回首去瞧着整个院落。
每一个角落里,都有着他的回忆。
那他与顾铮亲手编成的藤椅,每每阳光充沛总是爱躲在其下的葡萄架。
亦或者是每一间房子、每一块砖石、每一枚瓦片,皆是书写了这两年间在鱼乐镇的快活日子。
他知晓自己现在不是缅怀的时候,却仍是忍不住慨叹。
凌祉亦是道:“没了那槐树与吱呀作响的院门,恐怕我都睡不安稳了。”
萧云谏听得出他语调中刻意的劝慰,却没有戳踹,只是说道:“去了新地方,我再帮你寻个鬼宅。对了,你的行李包裹可有备好?”
“我没什么行李。”微风吹拂过凌祉宽大的袖口,其中空空如也,“孑然一身罢了。”
萧云谏撇撇嘴。
他抬眼望向鱼乐镇的夜空,这也许亦是最后一次看鱼乐镇的夜空。
远处的星星如同敲碎在了也深蓝的夜幕之中,光亮了整个眼眸。
萧云谏不禁感叹:“好美。”
凌祉望向他的脸,亦是附和道:“是,好美。”
乳母和顾铮收拾完了自己的物件,萧云谏便从后门牵马出来,拴好在车上。
凌祉帮着他们将包裹与箱子全挪上了车。
这回萧云谏倒是阔气地选了辆宽敞舒适的马车,再多挤下两人也可行。
正欲出发之时,萧云谏却是陡然忆起自己那封信,还在鬼宅的槐树下埋着。
他甫一转身,想去寻个趁手的工具挖出来,便被凌祉拦住了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