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谏一挑眉:“那是自然——深得扶英公主的真传。”

他说的是公主,并非女皇,亦或陛下。

二人算是相视一笑。

采涟屏退了左右,方才又道:“先头顾傲霜为着小皇子的死因,非要抢占民居之后。过了一日他便发觉那山居已然人去楼空,他顿觉不对,急忙追踪着那给出的金锭子去向——”

“可那金锭子,我们早已散碎了才用,也不过是用了一星半点而已。”萧云谏诧异道。

采涟颔首:“便就是那一星半点,亦能寻到蛛丝马迹。从顾府本家给出的金锭子,皆是做了烙印的。虽是瞧着与平常无异,可到底想要仔细查,也是能查出来的。”

她一顿,又道:“那时候,顾傲霜便觉察到了这在鱼乐镇客栈里头用过金子的人,着实有些不对劲儿。派人微微探查一番,就早已知晓了不对劲儿。”

萧云谏更是疑惑:“那他又怎得拖了两年,才来寻?”

“他其实也算得上个好人。”采涟叹了口气,“他知道,如果将顾铮的身份暴露出来,亦或者说随便寻个旁的由头将他带回顾府,都是下下之策。前者会让顾铮成为一桩皇室丑闻,而后者……”

“却是将顾铮像个笼中雀一样,关在顾府之中,再也不得出。”萧云谏替她接下去了这句话。

一如采涟所说的,顾傲霜即便是从前在遭陷害的那件事上让他厌恶,可到底也是个好人,是个疼爱孩子的好父亲。

他陡然思及从前问过陆扶英想要为何。

那时候陆扶英所言的是:“河清海晏,日日长安。”

如今新的皇子,取亦为晏。

言下之意,何其清晰?

他当真有些读不懂如今的陆扶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