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祉瞧着他笑脸迎着钱公公,二人有说有笑地便上了门前停着的马车。
从未回头。
他捏紧那枚玉环,指甲将其划得嘎吱作响。
却是停在了碎裂的前一瞬,他止住了自己的动作。
他不能让这东西丢了、毁了。
他不能让萧云谏再失望了。
萧云谏上了马车,掀开帘子瞧了一眼。
凌祉长身鹤立于北司的前庭之中,月色朦胧洒在他的身上,将他勾勒得不清晰了起来。
马车走在白日里曾走过的路上,景色却是大不相同。
华灯起喧嚣,他也似乎融进了这梦境中的姜国。
微凉的夜风沿着掀起的窗帘吹入,叫萧云谏打了个寒颤。
他似是有些恍惚,想起了那日坠入梦境虚无缥缈之时,有人曾在他耳畔呼喊着静心。
他以为是凌祉。
可这两日,却似乎并非是眼前的这个凌祉。
他有些迷茫,张开了握紧的手指。
是那枚玉环。
他当着凌祉的面给出的那枚玉环,不过是从王虎那里搜刮来的一个相似物件罢了。
此事亦是他刻意为之。
凌祉又何尝察觉不到?
他将玉环攥紧,戴进了衣物深处。
马车晃晃悠悠再次驶入了皇宫内院,钱公公唤他下了车:“自此而去,便是女皇陛下的青鸾殿。您须得拜会过女皇之后,再去福宁殿见小皇子。”
萧云谏皱了皱眉,问道:“钱公公不随我同去?”
钱公公一甩拂尘,道:“杂家就不同大人去了!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