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赶到天后寝宫时,又是见了剑拔弩张的一副局面。
还未踏入,他只觉得周遭一股寒凉。
每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,可却殊途同归地落在冷冰冰上。
萧云谏高声行了个礼,算是昭示自己的到来。
凌祉的目光自他而来,便不再移开。
他的手紧紧抠住扶手,嘴唇被抿得发白。
方才克制住了自己。
萧云谏只入主题,道:“虽是攀亲戚,可扶英却也是与我一同在天后娘娘膝下抚育长大,也称得上我半个妹妹。那如今做兄长的,却是要说上几句公道话。”
恕霜一拱手,虽是颇有无奈,却也认了这个兄长。
萧云谏只问:“不过几日相识,尚且不能相知,又如何谈婚论嫁?”
恕霜便道:“古来如此,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莫不成,天帝陛下与天后娘娘,并非如此?”
萧云谏颔首:“正是,陛下与娘娘是青梅竹马之情。”
天后也道:“却也如此。若非谏儿喜爱男子,本宫本也属意将扶英许给他。”
萧云谏窘然。
天后这是还嫌事情不够令他头疼吗?
竟是将这件事,又当着魔帝、当着凌祉的面,再说一次。
凌祉心如同被铁链吊了起来,悬于喉处。
他哑然开口,也顾不得规矩礼仪了:“是何男子?”
萧云谏扬着头瞥他一眼,道:“天下男子。”
——“总也没有,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