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二和店家蹲在门口,哭着哀求放他们一条生路。

转头便瞧见了萧云谏。

小二啐了一口道:“什么劳什子仙人,竟要害得我们清白人家遭此大罪!”

周围人也探过头来,指指点点。

若换了从前,萧云谏定是要同他们辨上一辩的,只说:“可没什么人刀架在你们脖子上,非要你们选中了那城南肉铺的肉眼下锅。”

可换了如今,他却行至二人面前。

搀扶起二人,他郑重说道:“既此事因我而起,我便会予你们一个交代。若是清白,必不会叫你二人平白受辱。昨日之事……是我对不住了。”

小二一时语塞,似还有印象昨日萧云谏盛气凌人的模样。

店家倒是深深朝着萧云谏作了一揖,道:“多谢这位仙人了。昨日之事也并非您的过错,若我往后能洗脱冤屈,定会确保菜品万无一失。”

萧云谏顿觉怅然。

是他从前便一切都做错了吗?

那盛气凌人、那傲骨自生的骄矜姿态。

是他从小便养出来的。

而今瞧着,却是大大的错了。

满芳楼的鸨母打眼便瞧见了他,自是婀娜多姿地过来迎他:“萧小公子,是减翠侍候得宜,叫您折返而来吗?”

萧云谏应了一声。

可他只是……无处可去罢了。

“昨日的屋子。”他抛出灵石给鸨母。

思索片刻,却是道:“叫……减翠来吧。”

鸨母自是眉开眼笑地应了声。

减翠进屋的时候,萧云谏已开了两坛烈酒。

醇厚浓烈的酒香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,叫减翠不仅掩住了口鼻。

萧云谏倚在窗檐上,散着发。

一身雪青色的广袖衫被风吹拂着,腰侧环佩叮当作响。

正敲亮了低垂色层云中的月色,罩在他的身上。

减翠仿若一时迷了眼,呆呆愣愣许久才缓过神来。

她一打眼便看见了萧云谏袖口血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