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云谏倒也没找什么旁人晦气。

不过回了自己的房间,便将凌祉先头千辛万苦替他寻来的物件儿,全都扔了个遍。

等轮到聆风的时候,他还是止住了自己的动作。

息雨聆风,本是一颗同源命石上生出的剑。

他还记得自己拔出剑的时候,凌祉脸上有多少欣喜。

可那时有多欢喜,现在就将他浇得有多透彻。

凌祉就是一直将他视作一个替身。

仅此而已。

衣袖被风撩的空荡荡的。

即便是那伤口已经愈合,衣袖上却依旧留着凌祉那一剑的痕迹。

就如同踩着他全部的自尊,在他心上狠狠割了一刀。

可他不甘心。

明明凌祉在前一瞬,还将自己视作掌上珍宝。

怎又会这么快又将自己弃之如敝履?

萧云谏瞧着那些个被他散落在地的物件儿,深深的无力感包裹着他。

他挑挑拣拣半晌,一抬眼就瞧见了房内搁着的铜镜。

手指在铜镜上勾勒着,那里面的人确是和画中人长得极像。

相似的眉眼,同样的鼻唇。

好像乍一看来,只是没有眼下那点猩红的泪痣。

萧云谏鬼使神差地提起了一旁的朱笔。

却在笔尖立在眼下之时,顿住了自己的动作。

他到底在作甚?

如此这般,不更是当面认了输吗?

他当即施了灵气,将铜镜调换了个方向。

蓦地想起自己的白狐狸毛的围领,好似还落在无墟峰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