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一个声音却淡淡道:“刘总说笑了,您这样有碍观瞻的人,不也出来抛头露面了吗。”
说话的是宗元嘉,刘长庆一眼瞪过去,被瞪的人却无所畏惧、优哉游哉吃着一个软糯糯的兔子糕点,额前散落的碎发微微遮住而他的眼睛,显得学生气十足。
他面前骨碟上堆着些虾壳、鱼骨和食物残渣,看来是吃得很香。
刘长庆本来只是仗着自己背后的公司,调笑一句,过个嘴瘾,没成想却被这样一个不知世事的愣头青怼了,一时间面子上挂不住,讽刺道:“小宗是吧,胃口不错呀。”
宗元嘉装傻:“主要是这里菜比较好吃。”
刘长庆嗤笑一声:“你还年轻,不懂得饭局上,最该做的事情,就是谨言慎行。”
“啊?饭局上最重要的事情,不是吃饭吗?”
说着,他用公筷加了巨大的一个极品澳龙虾头放在刘长庆碟子里:“这澳龙不错,虾脑是精华,您多吃点,补补。”
那虾头竖在碟子里,两根长须耀武扬威地翘着,都快怼到了刘长庆的鼻子。
席间传来几声压抑得极低的咳嗽声和贺炜夸张的两声大笑。
他笑了两声,发现席间氛围不对,嘴还大张着,笑声却戛然而止,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咽喉的鹅。
然后他赶紧装作咳嗽,闭嘴低头,用余光拼命打量他右手边的三个人,眼珠子都要斜出了眼眶。
刘长庆脸色已经黑了,阴森森道:“小宗,说话这么莽撞,可是要惹祸上身的。”
宗元嘉还没来得及回话,一直看戏的岑意言就把手里的杯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,杯盘碰撞,发出一声响:“这小孩开玩笑罢了,刘总何必跟他计较。”
“你开我的玩笑我都没计较。”
这话言下之意,就是威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