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瑾进去内间一看,果然见着成贵人趴在炕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眼睛都肿了,两个小宫女守在旁边是束手无策,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话干巴巴劝着。
初瑾一愣,在她的记忆力,哪怕是当日七阿哥刚出生的时候成贵人也没有这般伤心过,当即只把内间不相干的人都遣了下去,上前道:“主子这是怎么了?“
成贵人一个劲儿掉眼泪,也不说话。
初瑾忍不住道:“奴婢跟在主子身边这么久了,难道主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?兴许奴婢还能帮您出出主意。”
上辈子她是真没将成贵人放在眼里,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,只觉得成贵人是个心地好的。
后宫中什么都不缺,最缺的就是这等人。
成贵人顶着两个核桃般红肿的眼睛,低声道:“方才阿哥所那边来人了,说……说七阿哥怕是不好了。”
因早年间皇上的孩子们大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,所以有些孩子是在宫外大臣们家中长大的,等着养住了这才接回紫禁城。
这几年出生的孩子大多刚满月都被抱到了阿哥所,孩子是母亲的心头肉,这儿子一月才能瞧见一次,有生养的妃嫔想方设法买通了里头的太监们,哪怕是能多知道儿子的消息也是好的。
成贵人本就出身不显,打从去年开始每个月的月例银子都进了阿哥所太监们的荷包,如今一听说儿子不好了,哭的气都喘不上来。
她是又急又慌,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,皇上曾说过任何妃嫔不得插手阿哥们的事。
初瑾正色道:“方才来的那小太监怎么说的?”
成贵人抽噎道:“说是昨儿乳嬷嬷发现的时候七阿哥身上就有些发热,你也知道,他们向来没有把我的七阿哥放在欣赏,乳嬷嬷怕上头的人责怪,瞒着未报,想着捂一捂,七阿哥出身汗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