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点可行的办法!”端木忱其实没真的生气,此刻甚至觉得,他方才反应好像有点过激,会不会让苏凉和顾泠认为他把司徒瑶看得很重要?
“其实也简单。”苏凉说,“悬赏嘛,钱的事,用钱解决就好。既然凉国新皇态度如此坚决,我们回赠一份大礼就好。我们乾国悬赏十万零一两黄金,要司徒勰长孙司徒璟的人头。”
端木忱眸光微眯,“理由是什么?”
“花钱的事,我们乐意就好,要什么理由?”苏凉轻哼,“只是告诉司徒勰,裘靖是我乾国的人,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。他想让裘靖死,就让他自己的宝贝长孙陪葬。不希望司徒璟的安危受到威胁,就赶紧把那悬赏令给撤了!”
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至于司徒勰要说裘靖是凉国的叛国贼,让乾国交还给凉国处置,那就要好好说道说道,裘靖为什么会在玄北城长大,事情的源头是司徒勰把裘靖秘密送到乾国当细作,这笔账也可以清算了。
端木忱觉得这种方式很好,“国库紧张,悬赏金你们这两位财主出?”
苏凉微笑摇头,“我们倒不是出不起,但传出去恐怕会让皇上没面子。”
端木忱也是开玩笑的,因为大概率最后并不需要真的出钱,只是表明一个态度。
等苏凉和顾泠出宫的时候,乾国的悬赏令也正式发布了:凉国皇太孙司徒璟的人头,悬赏金十万零一两黄金。
这个零头,就很有意思,明摆着是给司徒勰看的。
但要说做样子,司徒勰真敢赌,有危险的可是他孙子。因为想要悬赏金的高手才不管这其中的弯弯绕绕,他们只要相信皇室发的悬赏令为了面子也不会不认账,便有可能去完成悬赏的任务。
……
入夜时分,端木忱到太后萧氏那里,见皇后邢玉嫣和凉贵妃司徒瑶都在。
她们都怀着身孕,萧氏自是希望她们和和气气的,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最重要。
邢玉嫣有意地在司徒瑶面前彰显她位份高,端木忱对她的亲近也都没拒绝,却暗暗观察着司徒瑶的神色。
司徒瑶表现得很大气,一如既往地温柔,只是偶尔敛了眼眸,会流落出几分失落来。
端木忱自己都没察觉,看到司徒瑶似乎吃醋,他有点高兴。
吃过晚饭,萧氏开口,让端木忱先送邢玉嫣回去。
端木忱应下起身,邢玉嫣掩不住的笑意,却听端木忱说了一句,“朕送皇后回去,便到瑶儿那里去。”
司徒瑶眸光一亮,端木忱也没在意邢玉嫣瞬间变了的脸色,自顾自往外走去。
萧氏见状,不由蹙了眉。旁观者清,她近来觉得,端木忱对司徒瑶是真的不同,不像是他一开始说的只为了试探。
端木忱一路上也没跟邢玉嫣说话,只在想是否要把今日得到的消息告诉司徒瑶。那么大的事,瞒是瞒不住的。
把邢玉嫣送回去,端木忱都没落座,转身就走了。
邢玉嫣气得连声骂司徒瑶是狐媚子,又哭了一场。
等端木忱到司徒瑶宫中,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,准备好了宵夜在等了。
说了会话,司徒瑶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,“皇上似乎有心事?”
端木忱叹了一声,“的确有件事,朕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。”
司徒瑶点头,“皇上请讲。”
“是今日刚从北边传来的消息。”端木忱把凉国皇室的变故跟司徒瑶讲了。
初时司徒瑶神色惊诧,继而便露出伤感之色,“皇伯父一向很疼爱臣妾的。”
端木忱看着司徒瑶伤心的样子,觉得有点假。她难道真不知道司徒瀚是被司徒勰弄死的吗?这是真天真,还是在伪装?
不过对于这一点,端木忱倒不是很在意。他喜欢聪明人,司徒瑶当下的表现是很正常的,她总不能高兴地说她祖父终于当上了皇帝。
端木忱握住司徒瑶的手,“发生这样的事,朕也很震惊。不过,还有一件事。你祖父登基后下了一道悬赏令,十万两黄金,悬赏裘靖的首级。”
司徒瑶愣了一下,“这……祖父此举也是无奈吧,那位裘将军,原是最受祖父器重的,他身为凉国皇子,却背叛了凉国,祖父不这样做,也无法给百姓交代。臣妾相信祖父此举只针对裘靖一个人,绝不是要跟乾国交恶的意思。”
端木忱面色淡了几分,“那你认为,朕应该怎么做?”
司徒瑶叹气,“臣妾只是觉得,那位裘将军反复无常,并不是值得信赖的人,皇上对他委以重任,他可别坏了大事。”
“因为他曾经坏过你祖父的大事,否则你也不会嫁过来?”端木忱陡然变了的脸色,让司徒瑶心中一惊,脸色瞬间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