浔阳城太守一早派了人前来知会苏凉,若她想观看行刑可以去,甚至苏凉觉得她要是提出要亲自给那人斩首,太守也会答应。
不过苏凉并没有过去,因为不想被围观。
当苏凉练武之后,坐在院中看顾泠从京城给她带的书时,就见老管家匆忙赶来,“小姐,不好了!有人劫法场,那个刺客被救走了!”
苏凉闻言,面色不改,“劫法场的是一个人,还是一个团伙?”
“有四个蒙面人,武功都不低。”老管家说。
苏凉点头,“我知道了。”
老管家意外于苏凉的镇静,见她不想再说,便一脸不安地离开了。
苏凉吃了一片桃脯,翻过一页书去,接着看。
她的确不担心,甚至都没多意外。算算时间,京城的人也该到了。
端木晟都死了,那刺客被关押数日都无人管,今日劫法场的人,苏凉猜测,并不是为了救他,只是想要调查真相。
而这正中苏凉下怀。她巴不得那刺客被人带到端木熠面前,告诉端木熠,端木晟用了何种丧心病狂的手段来杀她。
很快,官府来人,告知苏凉这个苦主,犯人被劫走。太守保证,一定全力追捕。
午后,苏凉难得睡了个午觉。
等到深夜,苏凉也不困,就坐在灯下看书。她知道顾泠没在隔壁,但应该在府里。
一直看到三更后,苏凉把看完的书收起来,整理了一下笔记,铺好床,点了香炉,往里面放了她独门秘制的香片。
房中很快弥漫起清清淡淡的茶香气,苏凉吹了灯,躺下,闭上眼睛,口中含着一颗药。
约莫过了一刻钟,后窗传来轻微的响动。
很快,有两个黑衣人潜入苏凉房中,看向了垂着的床幔,其中一人蹑手蹑脚地靠近。
但尚未掀开床幔,两人就感觉头晕眼花,身体无法站立,意识到不对劲,想离开,却在下一刻,昏倒在地。
……
半个时辰后,苏凉的房间开着窗户,被五花大绑的两个男人幽幽醒转,就见苏凉寒着脸坐在桌边,看着他们,“谁派你们来的?若是大皇子,就不必遮掩了,他想杀我,不是一日两日,不是一次两次了!”
两人对视了一眼,其中眼眸精明的男人开口,“苏将军,误会!我们是奉皇上的口谕前来,请苏将军回京的!因不敢耽搁,所以深夜惊扰了苏将军,实在是罪过!”
苏凉愣了一下,“口谕?无凭无据,你们以为我会信吗?”
“千真万确!属下身上带着皇宫禁军的令牌!”另外一个连忙说。
苏凉便起身过去,从两人身上都搜出了一块牌子。
“皇上让你们来的?就你们两个?”苏凉冷声问。
两人回答,说只有他们。
“我原本近日就要回京,皇上何故派你们前来?是京城出了什么事么?”苏凉蹙眉问。
两人面面相觑,并没有提起端木晟,只说不清楚是什么事。
“你们如此鬼鬼祟祟,哪怕有令牌,我也无法全信。”苏凉轻哼,“最近接连遭遇刺杀,还好我早有防备。”
两人发誓赌咒,说他们真的是皇宫禁卫军,并非刺客。
苏凉始终不信,直言认为他们是端木晟派来的,要把他们处理掉。
两人最后不得不交代,说端木晟失踪了,皇上派他们来请苏凉回京协助调查。
……
翌日,苏凉便跟老管家和阿四告别,离开了浔阳城,踏上了回京城的路。
昨夜那两人并未跟着苏凉,而是被苏凉派人绑着另行送回京城,因为仍对他们的身份“存疑”。
出了浔阳城后没多久,苏凉就易容换装,消失在某些眼线的范围内。
到下一座城池,苏凉跟同样易容的顾泠汇合,结伴同行。
苏凉易容出来的脸是她前世的容貌,而顾泠的易容与她有几分相似,两人一看就像是亲兄妹般。
路过街市,看到有卖野兔的,苏凉就问顾泠,“哥,吃不吃?我去买来烤了?”
顾泠看了一眼被关在木笼子里的野兔,神色淡淡地收回视线,“不吃这一只。”
“哥你怎么这么挑剔?那只兔兔明明很肥美。”苏凉一本正经地说,“曾经吃鱼只吃小松鼠,难道你有看中的小兔子,在等它长大宰了吃掉吗?这种行为未免过于禽兽了。”
顾泠拿扇子轻轻敲了一下苏凉的头,“我乐意。”
“哥,那边有个姑娘一直在看你。”苏凉语带笑意。
顾泠神色淡淡,“妹,你去把她眼睛挖了。”
苏凉神色“惊恐”,“哥你好残忍!”
顾泠演不下去了,又敲了一下苏凉的头,“正经点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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