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凉神色震惊,“这……”
外面有个士兵,冲着胡子男喊,“老大,大公子要见你!”
胡子男仰头,把酒壶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,往桌上放了一块碎银,“小兄弟的我也请了!下次再一起喝几杯!”
话落拿起旁边桌上的佩剑,大步如风往外走。
到门口,胡子男回头,问苏凉,“小兄弟叫啥名儿?”
苏凉随口答,“温良。”她的名字太冷了,化名暖一点。
胡子男笑着出门去,“长得是挺温良的!”
苏凉见小二过来收钱,便问他,“那个大哥是军营里的人?”
小二点头,显然认识,“那是万家大公子麾下的谌将军,有空就来喝酒!”
苏凉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。原来不只是军中的人,还是万琮的手下。显然他对于万琮万璘兄弟见不得人的行为一清二楚,但他怎么会告诉苏凉这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呢?还是他看不惯那些事,蓄意散播出来,只是今日正巧碰上了苏凉?
不管是因为什么,苏凉觉得之后可以让这位谌将军出面作证,指控万山父子谎报敌情,弄虚作假。
且能看出来,胡子男对万琮并不忠心。
这对于苏凉而言是好事。
一盘花生米,苏凉一颗一颗地吃,一直吃到临近正午,酒馆里的客人多起来。
便听到有人在说,今日城里的大夫都被带去城主府了,半天一个都没出来。
不过暂时没人知道实情,都以为还是万山旧伤复发。
一直到午后,苏凉才离开酒馆,在城中闲逛,暗暗观察这个乾国的北部边境城池。
从她的角度来看,感觉某些防御工事做得并不到位。之后如果邢冀在玄北城主事,苏凉可以跟他提一些改进建议。
一直到傍晚时分,苏凉买了些吃食,回客栈去了。
是夜苏凉也没有再闯城主府,看了会白天在地摊上买来的杂书,便睡觉了。
……
万璘是昨天半夜带人出发的。
宁靖早上才开始追,傍晚时分就找到了他们,正在来玄北城的必经之路上的一座山谷设埋伏。
并不是宁靖和苏凉暂住过的那个山谷,而是离玄北城更远一点的。
天色渐暗。
宁靖躲在安全距离之外,能听到万璘在骂骂咧咧地训斥属下,言语之中满是抱怨,并不喜欢这种任务。
派去查探的人带了消息回来,说发现了从京城来的一队人马,为首者是曾经的北静王,如今的忠信侯邢冀。
“姓邢的竟然被派来当钦差?找死!”万璘带的都是万家的心腹,说话并没有什么忌讳。
探子说预计邢冀一行天亮之前会经过此处。
“都打起精神来!出了岔子,谁都别活!”万璘冷喝一声,又斥责属下,“水呢?”
一个属下去附近的山泉打水,狂奔而来,将一个精致的水囊递给万璘。
宁靖静静地看着万璘灌了几口水,没多久,一头栽倒在地。
其他喝过附近山泉水的人,也都昏迷过去了。
只剩下三个醒着的,神色慌乱,准备带着万璘赶紧躲起来。
但没多久,三人都只感觉眼前闪过黑影,没看清什么人,便被劈晕过去。
宁靖把万璘一伙人全都吊在了山谷中的树上,在吊着万璘那棵树旁边的石头上刻了一行字,“邢叔,这是万山派来截杀你的。”
宁靖并未在山谷中停留,做完这些便离开回玄北城,路上没见有人去接应万璘。
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,风尘仆仆的邢冀和林博竣一行进了山谷。
先行探路的齐江已经禀报过山谷中的异象。
因此,邢冀很快见到了昏迷着被吊起来的万璘,和旁边石头上刻的字。
林博竣眉头舒展,“是小凉写的!看来一切都在她控制之中了,还有余力帮我们解决麻烦!”
邢冀点头,“本来还担心她,是我们多虑了。”
齐江笑着说,“苏将军能耐这么大,我家那个臭小子跟着她,真是一点儿用都没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