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凉松开鞭子,端木敖咳嗽不止。
“枉你自诩聪明,可惜,认不清自己的身份,哈哈哈哈!”端木敖看着苏凉难看的脸色,再次狂笑起来。
苏凉坐下,寒着脸说,“我本以为,皇上是明君,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。”
端木敖冷哼,“你知道就好!”
“我现在想走,怕已经走不了了。”苏凉面色沉沉,“如果你不想被我当人质的时候缺胳膊少腿,告诉我,当初为何要请我祖父上门为萧慕莲医治?”
端木敖冷笑,“事到如今,告诉你也无妨。我知道萧慕莲怀上野种那天,她不承认,我就派人请了你祖父上门给她号脉。当时也没想太多,总不能请太医,那样事情就捂不住了。这件事,要怪就怪萧慕莲那个贱货,没有她做出那么不要脸的事,你祖父也不会被牵连进去!”
“然后呢?”苏凉冷声问。
据丞相萧啓所说,萧慕莲在被端木敖发现偷人,到她突然暴毙,中间过了三日。
“等我终于撬开萧慕莲的嘴,知道了奸夫是谁,把端木晟找来对峙,我说萧慕莲必须死,端木晟一个字都没反对,还答应把他的爱妾送给我玩几个月作为补偿,哈哈哈哈!”端木敖笑得邪肆,“要让萧慕莲死,总要找个由头,怪就怪你祖父倒霉,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!谁让他只是个平民呢?一个无人在意的蝼蚁,死了就死了!可惜,当初端木晟派去的人,竟然没让你死透!”
苏凉心中狠狠一沉,“我祖父并不是在畅春园撞见端木晟跟萧慕莲偷情,是你为了确认萧慕莲怀孕,请的我祖父上门为她号脉,他知道萧慕莲有孕,并不知道端木晟跟萧慕莲的事,你们为何那般狠毒?”
端木敖看着苏凉眸中的怒火,冷哼道,“不为何,端木晟说要让萧慕莲死,事情不能闹大,得找个背黑锅的,选了你祖父,也是端木晟说要杀你全家灭口!”
“动手的人呢?”苏凉语气冰寒。
“所有参与其中的人,除了我和端木晟,都被灭口了。可惜,偏偏你成了漏网之鱼!”端木敖冷声说,“我敢跟你说这些,就是想告诉你,哪怕你知道真相,也没用!你那点功夫,还妄图跟皇室斗,什么公平正义?简直可笑!说实话,这两年每每想起萧慕莲的事,我都恨不得把端木晟砍了,可惜没机会!当年的事,错都在那对狗男女身上,我只是见死不救,但我没得选!我们合作,你拿我当人质,逃出生天,只要你不动我,我早晚把端木晟弄死,也算为你家人报仇!”
苏凉不言语,定定地看着端木敖。
端木敖稍稍冷静下来,面对苏凉的眼神,突然感觉心中发毛……
“我发现,我小瞧你了。”苏凉冷声说,“你多少有点脑子。”
端木敖面色一僵,“你什么意思?我方才说的,都是真的!”
苏凉摇头,“是么?我不信。”
“你最好相信,不要再天真了,以为父皇会站在你这边!”端木敖冷哼。
正在这时,宁靖走了进来。
“帮我个忙。”苏凉说。
宁靖微微点头。
“把他带去苏家的坟地,挖个坑,活埋了。”苏凉面无表情。
端木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,“你……你敢?!”
苏凉抓起一个凳子,狠狠地砸在了端木敖头上,连着砸了十几下,砸得他头破血流,“你很高贵是吧?我家人都是蝼蚁?我倒要看看你高贵的命能有几条!”
凳子被打坏了,宁靖蹙眉,“还得修。下次用石头。”
端木敖鼻青脸肿,满头的血,再不复方才的嚣张,瑟缩颤抖着,不停地说,“我对你有用,你不能杀我……”
“你对我最大的用处就是,让你不得好死告慰我家人在天之灵!”苏凉冷声说。
夜深人静的时分。
宁靖扛着一个麻袋,悄无声息地出了城,上了望乡山,到苏家的墓地停了下来。
他选好几座坟中间的一片空地,扔下麻袋,开始挖坑。
挖好一个深坑之后,宁靖把麻袋解开,将被绑着手脚,堵住嘴的端木敖踢了下去。
端木敖在坑底挣扎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也爬不起来,惊恐的眸子在夜色中亮得吓人。
宁靖并没有把土埋回去,而是砍了树枝过来,在上面做了个笼子一样的盖子,然后把带土的草放上去,枯枝落叶盖了一层,又把挖出来的土铺到附近的几座坟上面去。
做完这些,宁靖再次回到坑旁边,挪动了两棵草的位置,确保端木敖在下面可以看到一丝亮光。
但因为宁靖选择的位置,根本不可能有人来,就算真有人从旁边走过,或从坑上面走过,也很难察觉下面有人。
“你,”宁靖对着坑底的端木敖说,“慢慢享受。”
话落又把周围的痕迹清了清,便下山离开了。
回到家,苏凉还没睡,正在灯下抄书。
“你觉得皇上会为了维护他的两个儿子选择除掉我吗?”苏凉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