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是么?”端木忱似笑非笑,“萧慕云死之前写下的那些,本就是疯言疯语。他不知跟什么人勾结,存了心害苏凉,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,死了活该。”
长安皱眉,“萧慕云如果没死,他本想达成什么目的呢?”
“倘若他重伤,亲口指认,再加上早就准备好的‘证据’,坐实了凶手是苏凉,按照律法,苏凉轻则流放,重则死罪。就算因为功名被赦免,也会名声尽毁前途无望。”端木忱冷哼。
长安不解,“他一个萧家庶子,素来安分,为何如此冒险害苏姑娘?”
端木忱眸光微眯,“当然不可能是萧慕云自己的主意,他背后有人指使,定然许诺了重利,与他合谋害苏凉。他是庶子,没本事才装作温和无争,可不是真的安于现状。”
“难道是,二皇子?”长安问。
端木忱点头,“端木晟和端木敖都有可能,甚至,端木澈。苏凉很聪明,先把自己摘干净再查其他的事,否则沾惹一身腥,一步走错,就很难全身而退了。”
“是啊!”长安感叹,“如此阴招,防不胜防,换个人就毁了。宁公子自首这一招,也很厉害,使得刑部某些人暂时无法对苏姑娘出手。”
端木忱轻笑,“如今我觉得,苏凉就是上天派来帮我的。只要我不得罪她,抓住机会给她好处,关键时刻,她一定会站在我这边。”
长安深以为然,“主子英明。”
……
深夜时分,苏凉暗中潜入萧丞相府,将准备好的刀,扔进了后花园的湖里,迅速离开。
之后她并未直接回家,而是去了刑部。
刑部有侍卫守着,苏凉并未进去,就在附近找了个高处的位置躲起来,打起精神盯着周围的动静。
她觉得今夜可能会有人去杀宁靖。
至于家里,为了以防万一,她在出门前,已经给年锦成做好易容,转移到了之前没人住的偏僻空院子。
白天苏凉提醒过宁靖不要吃牢房里的食物,怕有人下毒。也或许要杀宁靖的人已经在里面了,她知道宁靖本事大,就算有麻烦也可以应付,但还是打算在外面守夜。
熬了一整夜,天快亮的时候,苏凉才离开,并未发现昨夜刑部周围有异常。
苏凉洗漱换衣,做好早饭,先给年锦成送了一份,然后就骑马到刑部去看宁靖了。
今日再见到苏凉的人,仍议论纷纷,但说的话与昨夜大不同。很多人都相信了她是因为太出色,被疯子盯上,受了无妄之灾。
苏凉依旧顺利地进了刑部大牢,见到宁靖时,他看起来跟昨日一模一样,仿佛从苏凉走后,就根本没动过。
苏凉把温热的饭菜摆出来,很自然地端起让宁靖吃,“昨夜睡了吗?”
宁靖摇头,“有跳蚤,睡不着。”
苏凉听出宁靖的暗示,昨夜真有人对他下手。当然了,并未得逞。
苏凉没有细问,等宁靖吃完饭,她就离开了。
……
宁靖被提审时,说了萧慕云对苏凉的纠缠,以及他猜测萧慕云是用自杀来污蔑苏凉。
梅尚书冷哼道,“若是自杀,为何不见武器?”
宁靖想了想说,“萧慕云的随从溺水而亡,可搜过湖中是否有武器?”
梅尚书看向苟彧,苟彧皱眉,“湖中昨日只打捞出一具尸体,别的没发现。”
不知发生了什么,梅尚书的态度并不如昨日那般强硬,吩咐苟彧再带人到萧丞相府走一趟,寻找凶器,重点是后花园的湖。
于是,苟彧又带人去了萧家。
萧家人也知道昨夜舆论反转,萧慕云一下子从受害者变成了个偏执疯子,且他的死被说成了自杀。
萧家人当然很清楚后面的消息是苏凉放出来的,心中不爽,因为这使得萧家名誉受损。
但一来他们并不了解萧慕云跟苏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,唯一可能清楚的那个随从也死了。二来端木忱昨日敲打过,不要为死了的萧慕云出头,一切交给刑部去查。
苟彧并未遭遇任何阻碍,花了不少人力,用了半日时间,从湖底捞出一把刀来。
此刀与众人所知苏凉的双刀形状相似,但并不相同。且昨日苟彧当着萧家人的面让苏凉交出过她的双刀接受调查。
如此,此刀就被认定是杀死萧慕云的凶器了。
这一下,就洗清了苏凉的嫌疑。
她不可能用一把跟自己惯用的武器相仿的刀来杀人,又扔进湖里不带走,太扯了。
从宁靖的证词,萧家搜到的证据和现场情况,苟彧推测的事实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