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轻易相信她。”宁靖说。
“我也觉得。”苏凉点头,“她有点阴晴不定。如今或许只是对我有兴趣,等哪天她没了兴趣,谁知会做什么。暂时先如此,以后的事,等她身体恢复再决定。”
白小虎和柱子两人抬着一篮子地瓜来,是白老头见苏凉和宁靖爱吃,送给他们的。
苏凉让宁靖把买来的排骨砍了一半,装在篮子里,让小兄弟俩带回去。
房间里冷,苏凉和宁靖就都在厨房待着,一个烧火,一个处理食材,准备先把排骨汤炖上。
外面的雪越下越大,厨房关着门,灶膛里火光熊熊,暖融融的。
“铁矿走私案,穆飔说保密,那应该是有结果了。该不会主谋真是北静王吧?你不会有什么事,邢玉笙就危险了。”苏凉说。
宁靖摇头,“不知。就算是北静王,邢玉笙也死不了。”
苏凉不解,“为何?皇上要削藩,若是抓住北静王这么大的把柄,定然会斩草除根。”
“秦家先祖是开国功勋,有一块免死金牌,还没用过。”宁靖说。
苏凉点头,“原来如此。若邢氏出事,秦家老爷子保住个病秧子外孙,也算人之常情。但如此一来,邢老太君岂不是必死无疑?这让邢玉笙情何以堪?”
宁靖微微蹙眉,“他可以把免死金牌给他祖母用,皇上不会拒绝。”
“我相信真到那个时候,邢玉笙愿意那样做,但他祖母又怎么可能同意呢?说不定会先走一步,不让他为难。”苏凉叹了一声。
“未必是北静王。”宁靖说。
“希望不是。毕竟邢玉笙是我们的朋友,就算他跟他的父亲关系不好,但定然是在意他祖母的。”苏凉说。
……
此时,地处乾国中部的京城也在落雪,虽然比北安县的雪小很多,但气温骤降,还是让人一时无法适应。
邢玉笙进京前得苏凉医治,身体好了很多,之后一直坐轮椅,只是装虚弱。
突然降温,让他又咳嗽起来。
且最近京城里关于铁矿走私案的传言很多,说主谋是北静王的占多数。
毕竟,封地在北部的藩王,只有这一个。从位置来说,北静王的确嫌疑最大。
负责查案的四皇子端木忱尚未返京,宫里也没动静。
如苏凉所言,邢玉笙很不安,担心的并不是与他素来疏远的父亲,更不可能在意佛口蛇心的后母和几乎没有感情的弟弟妹妹,他只是怕他年迈的祖母会出事。
昨日邢玉笙跟秦慷提起,想派人去接邢老太君进京,跟他同住。
但当时秦慷只说了一句,“你祖母疼你不假,她也在意别的儿孙,不会愿意来的。”
齐峻去给邢玉笙熬药了,他坐在窗边,看着外面雪花飘落,面上没有半分血色。
“主子!”
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,邢玉笙看过去,就见齐严顶着风雪进了院门。
先前邢玉笙派他去保护林家人,今日才回来。
齐严拍着身上的雪,站在窗外跟邢玉笙汇报。
“林家四口人都到京城了,一切安好,主子放心吧。”
等齐严讲完事情经过,邢玉笙便问,“他们认得宁靖和苏凉吗?”
“说是认得,属下没多问,想来只是宁公子在平北城那段日子打过交道吧。属下去的时候,宁公子和苏姑娘已经回北安县了。”齐严说。
邢玉笙摇头,“他们没回北安县,先去了浔阳城。”
齐严愣住,“主子怎么知道的?”
“消息都传到京城来了。解元宁靖,弑父杀兄,把宁氏的人全都挫骨扬灰了。”邢玉笙说。
齐严神色惊骇,“宁公子这么狠?”
“那些人之前对他更狠,只是没得逞罢了。”邢玉笙说。
话落吩咐齐严把林家人平安抵京的消息告诉秦玉瑾去。
齐峻熬好药端过来,劝邢玉笙趁热喝,“主子,不如属下去趟北安县,打探情况。万一真是王爷……救老太君的事,要早做打算。”
邢玉笙摇头,“不必。明日我进宫,求见皇上,请求准允我回家过年。看皇上的意思吧。”
“如果皇上准了,那主子……”齐峻皱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