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舒志的夫人多年前已病故,小女林雪晴陪着他在潜山书院。许多想要拜入林舒志门下的读书人,不只是冲着他的才学,更是想跟他的儿子和门生结个同门之谊,谋个好前程。
但林舒志在潜山书院教书多年,并未收徒,也从不给任何一个书院的学生引荐官场上的人。
而林舒志暗地里是收了徒弟的,只是不为人知。
林雪晴见宁靖依旧不说话,叹了一口气,“宁师兄,过去的事不要想太多了。你三年前就想参加科考,因为伯母病重错过了,如今也不迟。我知道你从来不想做个家财万贯的生意人,你想跟我爹一样,考中状元证明自己,然后潇洒离开,去过想要的生活。你的心愿,很快就可以实现了!”
宁靖终于开口,只说了两个字,“谢谢。”
林雪晴皱眉看向林舒志,林舒志摇摇头,“过去的事不想提就算了。明日考试,你今日好好休息,待三日后考完,为师再找你详谈。”
林雪晴立刻说,“爹,让靖……宁师兄住在书院吧!他一个人在外面,万一被宁家那些黑心肝的给害了呢?”
“不要胡说。”林舒志神色一肃,看着宁靖问,“你若愿意,就住下,为师让人安排。你本就有北安县案首之名,书院有你的位置。你若不愿意,为师也不勉强。”
宁靖点头,林雪晴神色一喜,“宁师兄还住大哥原先的院子吧!”
却见宁靖站起身,躬身对林舒志行礼,“多谢师父关心。今日我还有事,先告辞了。”
林雪晴愣住,“宁师兄,你……”
宁靖却已拎起地上的背篓,背在背上,转身走了出去。
“宁师兄!”林雪晴要去追,被林舒志拦住了。
父女俩站在门口,看着宁靖离开的背影。
林雪晴不解,“爹,宁师兄如今没有亲人了,您先前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,他都来了,怎么不让他留下呢?他一个人定然很孤单,也没有人照顾。”
林舒志摇头,“你没听说,他拿了北静王世子的牌子才在北安县参加院试吗?否则今日我们也见不到他。”
林雪晴摇头,“宁师兄心性高傲,我才不信他会为了前途去攀附权贵,拿北静王世子的牌子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缘故。书院里传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谣言,再让我听见谁乱讲,就赶出去!”
林舒志神色不悦,“我是院长,还是你是院长啊?”
林雪晴抱住林舒志的胳膊晃了晃,“爹!”
“他不是从前的宁靖了。”林舒志看着宁靖离开的方向,再次长叹。
“他今日是冷漠了些,但爹应该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?”林雪晴问。
林舒志摇头,“我没生气,只是突然有些看不透那孩子,不知道他想做什么。”
“当然是考状元,考中后不当官,满天下游历,这是宁师兄跟我说过的,我还央求他到时候带我一起呢,可是他不肯,说若他把我带走,爹和哥哥知道肯定会揍他。可惜我是个女子,不能参加文举,不然定要跟宁师兄争一争!”林雪晴有些遗憾。
林舒志微笑打趣女儿,“你可以参加武举,爹不拦着。”
林雪晴撇嘴,“我又不是二哥,力大如牛。”
见林舒志回去看书,林雪晴又提起宁靖,“至少也要知道宁师兄住在哪里吧?万一他考完就消失了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