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帘掀开,露出邢玉笙疑惑的脸,“怎么回事?”
齐严便说,邢玉笙过世的母亲多年前回京城探亲后离开,出京没多久,路遇年幼的长信侯世子。
顾泠独自一人,说迷了路,坚持让当时北静王妃秦氏亲自送他回家,派下人护送都不行。
本觉得顾泠不讲理,但因他年幼,善良的秦氏还是依了他,折返回到京城。
当日便听说秦氏原本要走的那条路发生了严重塌方,若有人经过,定会被埋进去。
“那次是有人算准时间,蓄意谋害王妃,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。王妃认为是顾世子救了她,但并未声张,只每年派我爹暗中给顾世子送一份生辰礼。那年我爹伤了腿,才让我去的。当时阿峻陪世子爷到别处游历了,没在家中,所以不知道。”齐严说。
“娘怎么从未跟我提过?”邢玉笙不解。
齐峻轻叹,“长信侯与王爷素有仇怨,王妃只是感谢顾世子的无心相救,不能与他再有更多牵扯吧。”
邢玉笙想起顾泠出事后,他的继母想为自己的儿子求娶顾泠的未婚妻年如雪,而他的祖母认为年如雪嫁给他更好,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,“上次听你们说,顾泠逃出京城,被抓到了吗?”
齐严摇头,“没听说抓到人。月中的时候,奉皇命搜捕顾世子的年将军还来过此地!”
“年锦成?”邢玉笙眸光微凝。
“是他。传闻中清高孤傲的顾世子唯一的朋友,就是那位年将军。据说顾家出事前两年,顾世子久居护国寺,除了年锦成,没人能见到他。”齐严面露轻嘲,“可见那年锦成,也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!”
齐峻皱眉,“皇命难违,他若不这么做,年家就无法与顾氏谋反案撇清干系。”
齐严冷哼,“若他接下来真把人抓到,用顾世子的性命回去邀功,你还认为他有苦衷吗?”
“此事与我们无干,休得多言,小心祸从口出。”邢玉笙话落,放下车帘,心中却沉了沉。
得知母亲跟顾泠的渊源,邢玉笙是决计不会同意邢老太君的安排,跟年如雪产生什么瓜葛的。
良久后,马车里传出邢玉笙的长叹,“希望顾泠如今是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,过着平静安宁的日子。”
齐峻问齐严,“顾世子有多美?”
齐严想了想说,“很难描述。京城里流传着一种说法,顾美人一笑倾城,但没人能得到他的笑。我听说之后,回去告诉王妃,王妃便笑,她见过小时候的顾世子,说顾世子比咱们家世子爷可爱一百倍。”
邢玉笙:……仿佛他是捡来的……
……
吃过午饭,宁靖洗了一盘山楂,拿起一个,咬了一口,皱眉放下,“苏凉。”
正在隔壁房间看书的苏凉应了一声。
“红果不能生吃?”宁靖问。
“怀了儿子的孕妇最喜欢了。”苏凉认真作答。
宁靖:……
白大娘又带着一把野菜上门,跟苏凉分享牛婆子家的最新情况。
“听说昨天夜里他们来要你的房子了?真是不要脸!”
“但你不知道,后边儿更恶心人呢!”
“村里富户马二辉家有几间空屋子,巴巴地请他们过去住,管吃管喝。非亲非故的,那一家子只管占便宜,真是没有脸皮!”
“结果你猜怎么着?马二辉的闺女,你不认识,叫秀芳的,平日里刁着呢,昨夜跟苏兴哲滚到一堆去了!”
“马二辉媳妇儿一口咬死是苏兴哲欺负她闺女,嚷嚷得全村都知道了。牛婆子非说是马家给苏兴哲下了药,秀芳不要脸勾引她儿子。两家打得不像样子,苏兴哲脸上都被抓了几个血道子。”
白大娘讲得唾沫横飞,苏凉听得目瞪口呆。
事情之初,她和宁靖只为了让刘蕙兰活下去,可没料到后面这么精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