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明烟在远道而来,自然没有立即回去的道理。只是小住了几日,闻人桓每日陪着他喝茶下棋,却丝毫未提及婚礼之事,就连身边侍者都发现了闻人桓的异样。

“宗主,看来闻人少主无意邀您参加他的婚礼。”

顾明烟站在窗边遥望明月,眼神带着几分玩味,“他是不想我见到他那位道侣。你这几日在飞阳宗可有打听到什么?”

侍者摇头,“没有,飞阳宗上下守口如瓶,任我如何打听,都没人愿意提及那位男修之事。好像……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样。”

“不存在吗?”顾明烟敛下眼,两扇睫毛在他眼下投下阴影,只听到他冷哼一声,“既然他想我走,那我们便如他的愿。明日,我们启程回去。”

侍者:“……是。”

翌日,顾明烟向闻人桓请辞,他言仙宗盟事务繁忙,眼下有几桩要事正等他回去做决断。

顾明烟说着,就瞧见闻人桓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。心中多了几分猜想,可表面上,他依依不舍地道了别。

大队人马下了山,闻人桓一直绷着的身子终于缓了下来。飞阳宗这山终年云雾缭绕,他已经看不见顾明烟的身影。

内疚与窃喜反复交织,不断撕裂着他。俯视山中那层层叠叠的青翠,闻人桓最终只是满怀愧疚地喃喃道:“对不起,明烟……”

……

顾明烟下了山并没有走,他们在镇上住了下来。入住客栈后,顾明烟便不再出门,他的随身侍者倒是好奇,忍不住问了。

“宗主,过两日可就是闻人宗主的大喜之日了,您这是要等什么?”

顾明烟单手支着下颌,把玩起茶杯,饶有兴致地道:“等的,自然是他们成亲之日了。”

侍者听不懂,闻人桓并未邀请他们参加婚礼。莫非,他家宗主这是要硬闯飞阳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