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名的,他眼前突然闪过那日漂亮活泼的青年坐在这张办公桌上,撅起嘴朝他抱怨,抱怨桌子太硬,冷气太冷。

当时他怎么做来着?楼少春想起来了,他捏着青年的鼻子,说了声“娇气”。

他认识的宋情,从来都不像个能吃苦耐劳的人。睡觉都是要自然醒,不能调闹钟。床硬了嫌,枕头低了也不喜欢,吃饭更是挑剔得很。

可就那么娇气的性子,却偏偏愿意拿自己的富贵命来跟他换。会死的,那家伙明明知道,换了命他就会死的。

楼少春按住胸口,那里好像被巨石压着,他快喘不过气了。单手撑着桌沿,此刻他满头大汗,整个人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
难受,几乎全身细胞都在向他抗议,都在发出警告。混乱中,他伸手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杯,瓷器落地碎成一片片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空间异常突兀。

很快,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。许玮进门瞧见他这样,当场变了脸色。“楼总!”

快步上前把人扶进沙发,许玮伸手就要打电话叫医生,可一只手硬生生截住他,“等等。”

楼少春俊美的面孔惨白着,他伸手拉开抽屉,里面放着一副龟甲铜钱。

知道楼少春想做什么,许玮自觉后退数步,眼见楼少春指尖微颤地拾起铜钱,开始卜卦。

这一幕若是落在业内其他人眼中,必定觉得楼氏总裁八成是被那些玄门学说给忽悠傻了,半路出家装神弄鬼。

可许玮却知道,楼少春在堪舆玄学的造诣,恐怕连当今号称第一人的宋天和都未必比得上!

很快,卦象已成。许玮是看不懂,可楼少春却重重跌坐在椅子里,满眼的不可置信,“死卦……不可能,竟然是死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