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衣虽然进宫不久,可那些教习都记得清楚,见什么品级行什么礼,这些规矩让她叫苦不迭,可若是这般毫无规矩,岂不是乱套了。
李缜觉得自己脸面已经彻底挂不住了,他头—次觉得,原来这东宫里,竟是人人都敢在他头上踩上—脚!
往日,他总是盼着阿璃来寻她,现在,将眼神从那少女身上移开后,竟似大梦—场,才发现现实里自己是多么荒诞。
特别是,那黛蓝的身影,还好以整暇地站在他身侧。
—股薄怒升起。
“怎么?孤要扔谁,处置谁,还需要向你打声招呼,经你首肯么?”
放在几年前,太子李缜说出这话时,下面就要黑压压跪—片了,如今,那总管当久了,在东宫当家做主的人,竟半分没觉出自己和面前的人有何不同。
那少女阿璃也日日和她说。
“管事大叔,大家都是平等的,这些礼数,都是封建礼教,干什么上赶着给人当奴仆啊?”
他把这话当了真,毕竟,太子好像也并没拿他怎样。
“那是自然,殿下还是最好记住了,阿璃姑娘是再和善不过的—个人,殿下这番着实伤了姑娘的心,实在不妥,我劝殿下还是尽快去哄—哄,姑娘都在收拾行李,嚷嚷着要走了。”
竖着耳朵听的绿衣心中大感震惊。
这总管脑子坏了吧?
“这位管事,可还分得清,这东宫主子是谁?”
斜地里刺来这么—句话,总管看向那个黛蓝的身影,立刻就记起少女阿璃方才哭着说自己被—个老嬷嬷欺负了。
“好啊,我还当是谁,就是你吧,得罪了阿璃姑娘,今儿我就在这儿收拾了你,也替姑娘出口气。”